光线模糊下的侧脸少了几分冷厉，整个人难得的多了几分柔和。

或许是因为墨行渊这份难得的温和，也或许是因为心里压抑太久。

时遇垂下头，难得有了倾诉的浴望。

“五年前，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

听她提起五年前，墨行渊眼神微沉，侧过头，见阳光落在时遇前额处，似乎是天使洒下的光圈。

“我那时以为，我注定要在黑暗中生活…是他一直陪着我，相信我，带我走出来，到黑暗中还有光，想要重新开始。”

墨行渊薄唇紧抿，撑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所以你对他一再退让，不愿意放弃？”

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取暖的东西，抓紧了就不肯放弃。

墨行渊想起记忆中那个坚强温暖的少女。

她于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长指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脸，墨行渊眼神微暗，神色变幻间，牵起嘴角有些自嘲。

“人心易变，不靠谱的男人永远成不了你的光。”

其实他还想问，在她心中，乔一鸣是不是比曾经陪伴她的哥哥更加重要？

但却无法出口……

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如约去找她，还曾被迫伤害了她。

更甚至，不能以原本的面目去见她……

墨行渊的脸很冷，像是冰，像是铁，只有隐在桌子下的手心握的很死。

但他话里掺杂的隐忍和克制，却是让时遇有些侧目。

她有些迷茫的着表情冷厉，却似乎透着一股隐忍倔强的墨行渊。

模糊中却似乎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和墨行渊不一样的漂亮帅气的脸，带着些稚嫩，冷漠傲娇，却同样隐忍倔强。

墨行渊和她记忆中的哥哥，突然在此刻突然重合。

她想起，之前顾纯安发给她的链接报道里有提过，墨行渊，是墨家的私生子。

也就是，他有可能，是在很久才被接回墨家的。

时遇摇了摇头，嘴角牵起苦涩的弧度，他怎么可能是哥哥？

哥哥又不可能认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