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管事是王氏身边吴嬷嬷的丈夫,最得侯府重,手中管理的事物也多,十分不屑一顾的将这两本丢在了地上,显然是不将谢德音当回事,更不服她的话。
谢德音了一眼被仍在地上的册,抬眸着王管事。
“昔在至理,上下一德,以征天休,忠之道也。天之所覆,地之所载,人之所履,莫大乎忠。忠者,中也,至公无私。天无私,四时行;地无私,万物生;人无私,大亨贞。忠也者,一其心之谓也......”
谢德音缓缓背诵着忠经全集的第一篇,不疾不徐,声音虽不大,落在众人耳中却字字清晰,待她背完一个段落,环视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了王管事的身上。
“自大周朝建国,先皇入关以来,便奉行这本《忠经》,与《孝经》一道被奉为圣,满朝文武皆每日焚香沐浴,告诫天地后通读深悟,行忠君国之事。王管事是有几颗脑袋,敢将先皇都奉为圣典的籍这样践踏如泥!”
谢德音声音清澈若水,却不怒自威,最后一句语调微微上扬,便使得在场众人只觉压力扑面而来。
原先将这本夹在腋下的,此时都慌张的捧在手中,神色之间满是惶恐。
而方才丢了的王管事,更是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将那本捧起,不住的朝着皇宫的方向磕头请罪。
谢德音只淡淡的了一眼,见威慑力已经见效,徐徐道:
“所谓忠,最根本的是恪守忠道。只有以忠道为本,然后才能受到教化、治理的功效。只有对主子恪尽忠心了,主子才能予以信任。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
谢德音稍稍停顿,着他们抬起头望向自己的模样,才一字一句道:
“便是认清以后该忠心的主子是谁。”
谢德音到众人脸上的不服还有愤愤之色,知道他们此时不敢开口,不过是因为自己方才抬出忠君国那一番大道理来,压得他们不敢吱声。
果然,在场的对《忠经全集》不敢再有质疑后,便对另一本开始表达不满。
“少夫人忠君国,我等自然不敢忘记,只是这《计然篇》是什么?我等听都没有听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着附和,好发泄刚才被将一军的不满。
谢德音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瓷器落在桌面上的声音,也似是上位者的怒火般,止住了喧嚷。
“你们没听过,是你们没见识,更是侯府徒有其表,不会知人善任,用的都是一些草包之流。若是在我谢家,哪个管事敢自己没听过《计然篇》,早就被大棒子打出去了!”
管事们一听少夫人将他们成是草包之流,各个气的面色涨红,没好气的道:
“谢家一介商贾之家,怎能跟平阳候府相提并论。”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瓮声瓮气的足够满院子人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