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大无垢境界。
————————————————————省城墨水湖边的小书店。
今曰莫杀在鹏飞工贸开大会,所以小书店里便只剩下邹蕾蕾和陈叔平两个无聊人,这两人乃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人物,为何这样讲?且看那陈叔平,天天窝在小书店里不敢出去,一出去,就会面临着六处的可怖眼光,教不成书,只好看书,小书店又没有几本教材书,所以陈叔平无聊。
再看邹蕾蕾,四处见工,身后却总有六处人马小心护卫,哪有寻常公司敢来请她?那个不成材的老公又翘家了,那个胡闹台的儿子也翘家了,徒留相思之女,哪有心思做旁的事情?小书店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没有“人”味儿的神仙妖怪,不会买合适的衣服,不会去菜场讨价还价,不会买很漂漂的保暖内衣……光打理这个家就耗去了她太多精力而最近天下太平,小书店冷清下来,邹蕾蕾便忽然觉得自己无事可做。
虽然没有过几天有夫的曰子,但她还是继承了中国家庭主妇的良好习惯,一旦无事可做,便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今天开始给小书店大扫除,拿了两块抹布,在书店的书桌木椅上狠狠擦着,一块抹布是干的,一块抹布是湿的,先湿后干,擦,擦,擦,直擦得桌面泛亮,无垢无尘,直擦得她要将心中一直隐藏许久的怨气全数抹布,直擦得她那颗本来纤尘不染的心,回复原本最初那个清净模样。
“哗。”的一声,她拉开柜台抽屉,准备整理一下,然后清丽的黑瞳骨碌一转,发现了些不寻常,回过身来,叉着腰吼道:“陈叔平,你又偷钱!”
陈叔平从后院走了出来,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讷讷道:“最近省城又没有书展,我偷钱有什么用?”
邹蕾蕾眯着眼睛看着他,确定这条老狗应该不会说谎,不由疑惑自言自语道:“那就只有叶相了,他拿钱出去做什么?这和尚,向来身上一分钱不带的。”
“叶相昨天也没回来,是怎么回事儿?”
陈叔平一摊手,示意自己根本不知道,然后便低头看着手上那卷高中数学例题编,回了后院。
邹蕾蕾想了想,将手上的抹布扔到盆里,进里屋梳了梳头,换了件衣裳,便准备出门。
陈叔平只好又从里屋出来,抱怨道:“你去哪儿?”
“你看你的书,管我。”邹蕾蕾没好气地准备关木门。
陈叔平见她吃力,赶紧上前帮忙,把小书店的木门关好,愁眉苦脸道:“易天行上天前揍了我一顿,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在人间保你安全,你去哪里,我自然是要去哪里的。”
邹蕾蕾眼睛微微一转,嘻嘻笑道:“你每次和我出门,那些六处的人看着你就恨不得做个狗肉火锅,也不知道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陈叔平默然不语,忽而冷冷说道:“我去将他们都杀了。”
邹蕾蕾一摆手道:“少摆这狠劲儿,明知道你不敢。”
陈叔平分辩道:“那是你家相公不准。”
…………离了小书店,在省城五月令人沉醉的春风里前行,邹蕾蕾右手提着个包裹,后面两米远处跟着条老狗,心境全没有一点春光灿烂,只觉得孤独寂寞难耐。
不多时来到归元寺门口,见着护法夫人大驾光临,知客僧们早迎了上来。
有僧人要接她包裹,邹蕾蕾摇摇头,仍是自己提着,只是皱眉问道:“你们大师兄回来了没?”
“前儿个就回来了。”知客僧应道。
“还在寺里吧?”
“应该是吧。”知客僧没有资格知道后园的事儿,所以也不知道大师兄是在哪间禅房里。
邹蕾蕾不再理他,领着陈叔平往寺里去,在翠薇亭下的禅房里先找到了斌苦,发现斌苦大师正捏着那串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