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靠山,没了。
庞明镜心乱如麻。
“庞大人,跟我去一趟诏狱吧。”周恨的声音宛如霹雳在庞明镜耳边炸响。
诏狱,与魔门刑部天牢和邪派神狱并称。
庞明镜深吸一口气,从容取出金字令,道:“周大人,我乃正七品朝廷命官,若无正式文书,岂能……”
庞明镜像突然被捏住喉咙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周恨手中,提着绯色绶带,绶带下方,吊着一方铜制官印。
“你要让周大人的官印,印在哪张文书上?”周恨坐在马上,微微低头,遮挡阳光,影子宛若半座山压在庞明镜身上。
庞明镜咽了口唾液,喉咙滚动,盯着印绶,一言不发。
李清闲微笑道:“周大人,庞大人其实说的没错,他未必是文书造假之人,或许是背后的人指示。我们夜卫的原则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我觉得,庞明镜是个好人,坏人在他背后。”
庞明镜身形一震,难以置信望着李清闲,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六岁孩子的话。
其余人也诧异地望着李清闲。
庞明镜扭头望了一眼夜卫衙门方向,叹了口气,道:“我认罪。我与李冈锋不合,所以伪造公文报复李清闲。都是我庞明镜一人所为。”
“坏人自首,我安心了。”李清闲道。
“带走!”周恨一挥手,两个夜卫跳下马,走向庞明镜。
庞明镜缓缓低下头,面色暗淡。
李清闲摇摇头,看到郑辉正裂开嘴笑。
郑辉皮肤黝黑,这一笑,牙齿格外洁白。
下一刻,李清闲面色一沉。
郑辉身上,衣衫破烂。
“等一等。”李清闲道。
两个夜卫停步,与其他人一起望向李清闲。
“庞大人,你既然都认罪了,穿着夜卫的官服,就太不得体了。你可不能让夜卫蒙羞啊!这身衣服,扒了!”李清闲冷声道。
夜卫的人愣了一下,望向郑辉,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羡慕。
郑辉没想到李清闲还想着自己,开心笑着。
“李清闲,做人做事,不要太过!”庞明镜咬牙切齿。
“扒你官服的,不是现在的我,是可能曝尸户部街的李清闲!你告诉我,过不过!”李清闲冷漠质问。
庞明镜哑口无言。
“扒!”周恨下令。
两个护卫冲过去,三下五除二摘掉庞明镜的官帽官服,只剩中单与长裤。
李清闲又道:“继续扒!”
庞明镜背后直冒凉气。
这一刻,他终于后悔。
“扒!”周恨面无表情下令。
庞明镜只是象征性扭动几下,满面羞愤接受现实。
上身、靴子与袜子被全都被扒光,只剩腰下一条裤子。
李清闲走过去,身体前倾,附在庞明镜耳边低声说着。
“想弄死我,就要做好先被我弄死的准备!”
临近正午的阳光照下,落在李清闲身上,耀眼夺目。
庞明镜面色灰败,眼前阳光冷似雪。
“押回诏狱!”周恨一声令下,一队夜卫冲过来,把庞明镜以及他的护卫马夫押走。
“英雄出少年,”谢明称赞一声,目光落在李清闲身上,面露失望之色,“可惜只是白身,罗井。”
“下官在。”罗井低头道。
“香钱茶钱别忘了。”说完,谢明头也不回离开。
“遵命。”罗井一脸无奈。
“回衙门。”周恨看了一眼李清闲,调转马头,缓缓前行。
郑辉和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