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宋云经与宋厌雪坐在书房,聊着各自得到的消息。
宋云经从政多年,对朝廷局势洞若观火。
宋厌雪在夜卫任职最长,对一些秘辛了如指掌。
李清闲更多说启远县与命术界的事,让两人大开眼界。
直至深夜,两人辞别宋云经,因同回夜卫,坐上同一辆马车。
两人并排坐着,车厢内静悄悄的。
李清闲只觉全身像是被绑起来,哪儿都不舒服,过了一会儿,没话找话道:“宋司正,听说您快要晋升三品了?”
“上品之位,难于登天。一步之遥,往往花费一生。”宋厌雪道。
“也是。”李清闲道。
车厢里再次沉默。
李清闲想了想,算了,不装社牛了,正想要趁机回忆命术知识,哪知宋厌雪开口。
“今日,掌卫使、左右指挥使与左右指挥同知,开了个会。”宋厌雪道。
“具体说什么?”李清闲问。
“右指挥同知简元沧提议,改建春风居,右指挥使冷灿同意,我与张富贵反对,激辩之后,掌卫使说暂且搁置,过后再议。”
李清闲双手抓住车座,微微眯起眼,缓缓深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李清闲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谢谢厌雪姐。”
“醉翁之意不在酒。”宋厌雪道。
李清闲点点头。
“简元沧几品?”李清闲问。
“与我同为四品。”
李清闲再点头。
过了一会儿,宋厌雪道:“诏狱司的手段,你很清楚。出了诏狱司后,叶寒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只跟少数人来往。”
“谢谢厌雪姐。”
李清闲仔细琢磨宋厌雪这话的意思,她是不是在提醒自己,改建春风居的提议,跟叶寒有关?
叶寒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很少会做这种事。
莫非诏狱司的刑讯手段太过,导致叶寒性情有变?
李清闲想了想,传讯询问西诏狱司的诏狱使吴兆,询问都对叶寒用了什么刑。
“涉及王爵金印、皇家体面,基本都用过。”吴兆道。
李清闲暗吸一口凉气。
东诏狱司只是针对人族和轻犯,西诏狱司审讯对象,要么是妖族,要么是人族重犯。
所谓基本都用过,那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包括身体各个部位的折磨。
普通的折磨,最多是针对身体外部。
西诏狱司,动辄在人的身体里边用刑。
什么长蛇入洞、千蚁迷宫、百针穿肺、胃口瀑布、钻骨养蛆、金汁灌脑……
李清闲毛骨悚然,摇摇头,不再去想。
凡是在诏狱司、天牢或神狱受大刑后还活着的,没有一个正常人,往往在不久后自杀。
“有机会,推演一下叶寒。万一被这个气运之子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幸运的是,他失去化龙珠,毒潭潜龙化龙时间再度延迟,近期成不了大气候……”
进入夜卫,与宋厌雪分开,李清闲回到春风居。
跟侍卫打过招呼,走进大门,环视星夜下的院子。
残叶收走,杂草除尽,已经有了一点过去的样子。
李清闲望着暗淡的“春风居”木牌,轻声一叹,隐隐有种赋诗一首的冲动,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于平的呼噜声。
看了一眼天色,李清闲摇摇头,进去让于平回去睡,自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神都的景色好似与启远城并无区别。
许久后,李清闲给户部的罗井传讯。
“老罗,我同意借调户部。另外,我有两笔大生意要跟户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