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飞角亭的影子,黑须客冷声道:“狂妄自大,不知轻重。今上统御天下已成定局,即便他不成,下一位皇上也会如此。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总有人看不清大势,妄图螳臂当车。”
“师兄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他们还年轻,碰壁多了,知道疼了,自然回头。当年你我,不也一样,以为手执乾坤,可定日月,最终,老老实实守在门派。”
“唉,所以这些小辈糊涂啊。没有我们缝缝补补,就冲掌门师兄急公好义的性子,天霄派早就不知道破成什么样了。”
“天下混乱,但朝廷独大,与朝廷合作,总归不会出错的。”
黑须客轻叹一声,目光黯然,随后冷哼一声,道:“姜幼妃收的那个小师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这才几年,闹得天下皆知,不知韬光养晦,将来必遭大难。幼妃替他擦了多少次屁股?换成以前,幼妃怎么可能频频下山。”
白须客含笑道:“师兄你啊,幼妃不下山,你担心她长不大,幼妃下山多了,你又担心她遇祸事。”
“听说那个小子会诗词歌赋,又在衙门里摸爬滚打,一定是个油头粉面的货色,怕是把幼妃吃的死死的。”黑须客皱眉道。
“幼妃那性子,可未必。大概是她亲自收的师弟,又因为曾经被帮过,再加上是美探花是故人,所以她才尽心尽力。再说了,李清闲也是朝廷中人,冈锋之子,赵移山关注的人,幼妃与他交好,咱们在朝廷多条线。”白须客道。
“哼,那是以前的事了。他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发配到北边,在神都已经失势,据说还得罪了内厂厂督,无力回天。内厂厂督那可是今上身边的红人,修为在你我之上,又执掌内廷大权。寻常天柱大派掌门见到,都要先施礼迎接,这样的巨擘开口,李清闲还有何前途可言?他呀,给天霄派带不来好处,只会招灾。”
“他的帝乡指神咒,补全咱们雷法,还是有大功的。”
“有什么大功,除了姜幼妃能用,少数几个弟子能用,都用不了,有何用?”
“说的也是。”
两人沉默许久,黑须客道:“这天下的形势,越来越乱,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发生一场席卷天下的大事,如诸王之乱,如妖族南侵。掌门师兄在,我们天霄派可保不堕,掌门师兄不在,我们不能再站错队了。”
“是啊。当年今上下诏,我天霄派未入京拱卫,结果诸王大败。后大河有难,我天霄派尽力相助。最后,却恶了今上,被当众指责天下一盘棋,偏偏有宗派独走。若再错一步,恐万劫不复啊。”
“这些小辈,哪知道我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让他们闯吧,或许能闯出一片新天。我们,守好山门,护好根基。”白须客道。
“且看他们头破血流。”黑须客道。
天势宗。
夕阳照耀祈天殿广场。
“时间到。”
“唉……”
“还差一点……”
“可惜了。”
一些考生无奈收手,相互看了看,
场外的考生也十分惋惜,低声议论。
李清闲望向考场,发现许多考生并没有完成势局。
很显然,他们高估了自己制作势局的能力,又不愿意炼制普通势局,生怕成绩不佳。
结果导致许多原本非常优秀反而失败,一些能力更弱的人因为炼制普通势局,及时完成。
赵青川道:“请所有炼制失败的考生离场。我知道,诸位之中有人非常优秀,有人只差一点。但,这场考试不仅要考验诸位的炼制势局的能力,还要考验对自我了解的能力。所有失败者,不仅仅是贪婪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你们并不具备了解自身能力的能力,这一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