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司空豆身后的黑衣人,浑身阴森森的,哪怕现在是大天白日,但看到这个人,依然有一种深夜走进了乱葬岗的感觉。
他的身上,有一种沉凝的气势,或许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出,但方彻这种杀人无算本身就杀气蓬勃的人却能清晰感应。
那就像是一个杀气的沉凝大海,汪洋浩荡,却深邃无声。
方彻心中都是猛然一震:这是得杀多少人才能养出这样沉凝若海的杀气?
这人进入院子,就直接缓缓抬头看向方彻。
方彻看得清楚。
正是那双……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睛。
“是你!”
这人声音嘶哑:“刀用的不错的小子。”
方彻站起来:“夜皇大人。”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夜皇,只有一个将死之人。”
夜皇深沉道:“往日称呼,不提也罢。”
“有我在这里,夜皇大人想死的话,恐怕还有点难。”
方彻哈哈一笑,道:“咱们从哪开始?”
司空豆道:“进入我的领域,安全些。”
“稍等。”
夜皇死鱼一般的眸子,看着方彻的脸,谨慎道:“所求仅此?”
方彻郑重点头,缓缓道:“仅此!”
夜皇缓缓点头,死鱼一般的眸子打量着方彻的脸,低沉道:“你很像一个人。长得像,连这一身气质,都很像。”
“谁?”方彻心中一紧。
“也是一個姓方的人,只不过,他在几千年前,就死了。”
夜皇叹息一声道:“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听到‘几千年前就死了’,方彻顿时松口气,笑道:“那可真是缘分。”
夜皇轻轻叹息一声,随即道:“是守护者的人让你来治疗我的?”
方彻正色道:“今日我来到这里,天知地知,还有你我他三人知。今日之后,我也不会提起。”
夜皇默默的沉思。
方彻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若是自己说一声是,恐怕夜皇转身就会走。
他不会接受守护者的恩惠。
同样也不会接受唯我正教的恩惠。
哪怕不接受就会死,他也宁可死。
方彻心中都有些佩服:这个人,被毒折磨了两千多年,明知道以他的武力和身份,无论向任何一方低头,他都会立即痊愈,但却就这么撑着,宁可过两千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也不肯低头!
忍不住心中有些佩服,喟然道:“夜皇陛下,是个自由人。这一点,我不想改变。”
自由人三个字出口。
夜皇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敏锐!”
方彻微笑:“那,咱们先开始?就算有话,完事后再说?如何?”
夜皇缓缓点头:“好。”
转头看着司空豆:“大哥!”
方彻忍不住心中一震:大哥?这……
司空豆早已经急的跳脚,怒道:“快点吧!磨磨唧唧!”
说着他呼的一声,展开领域,将两人送了进去。
刚才方彻到他的院子,他都没有开展领域,只是用了隔音结界,如今,居然连领域都出来了。
方彻只感觉眼前一片白茫茫,忍不住感叹:“老一辈高手,果然都有两把刷子,而且足够谨慎。进入领域,果然是万无一失。”
夜皇嘶哑的道:“什么谨慎,他谨慎个屁,他是怕我在外面疗伤,我解开气息压制,他闻到了我的味儿从此吃不下饭……”
“……”
方彻彻底哑然。
但想想,大有道理啊。司空豆的这种顾虑,实在是提醒了我啊。
于是道:“稍等。”
然后立即拿出一块夜梦的手绢,简单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