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六年开春。
在这天色微亮的时候,只是拂晓时分,镇国新军今日竟是破天荒的没有操练。
宁夏城里已是张灯结彩,而在这天狼堡里,却是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两处城门,有一处已经用石料封死,而面向宁夏的城门却已是聚集了许多人,一些坍塌的城桓已经进行了修补。
此时此刻,叶春秋站在城楼上,目光幽深地看着宁夏城的方向!
今日,若是历史没有偏差,一场叛乱就要开始了。
而在安化王府里,化王的寿宴已经开始。
这里早已高朋满座,显得喜庆而喧闹,安化王朱寘鐇高高的坐在首座,众宾客环绕左右,不少人前来拜见,说着许多吉利的话。
安化王只是面带微笑,与坐在身边的总兵官姜汉、镇守太监李增说着闲话。
朱寘鐇皱眉道:“为何周少卿还未来?”
便有人道:“周少卿已传来书信,只说身体不适,不能亲来祝寿,还望殿下海涵。”
边上的总兵官姜汉和镇守太监李增二人便各自勉强地露出了淡笑,他们面面相觑,事实上,这次没来赴宴的人也有不少,他们只一扫宾客,就感觉有些不对。
姜汉便道:“听说新来了个侍学,怎么也没来?”
下头的人道:“叶侍学既没有来,也没有送礼。”
“好大的架子。”镇守太监李增笑嘻嘻地道。
朱寘鐇依旧是一面温和之色,显得不以为意地道:“无妨,少年人心气高罢了,不必理会,诸位肯登门,本王就已荣幸之至了。”
姜汉和李增忙想要吹捧朱寘鐇几句,可是这时,却发现外间传来了许多的脚步声,姜汉和李增二人在中堂,不禁皱眉,却见这时候,副总兵官何锦突然带着一干精锐的武士进来。
姜汉与李增是认得何锦的,此人从前不过是个小小千户,却因为和安化王交好,从此平步青云。
何锦今日却是一脸肃杀之气,到了堂前,堂中的重要宾客们俱都噤声,宴会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看向那位突然带着武士出现的安化王心腹。
朱寘鐇站了起来,怒斥何锦道:“今日乃是本王寿宴,何锦,你要做什么?”
何锦却是凛然无惧地道:“殿下,宁夏卫反了,宁夏其他诸卫也已哗变。”
什么?
一言既出,堂中除了某些知道底细的人,绝大多数人却都惶恐起来。
反了,这怎么可能?
在座有不少是武官,如总兵官姜汉,他不由道:“那么宁夏卫指挥何在?让他来见我。”
何锦却依旧站着,看都没有看姜汉一眼,对姜汉全无敬意,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只是按着刀,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安化王朱寘鐇,道:“而今宁夏内外,俱都苦新政久矣,天子昏聩,望之不似人君,那庙堂之上,豺狼为官,自新政之后,多少弟兄被朝廷视为冗员?多少人被朝廷革除,我等镇守边镇,功高劳苦,却要受那些豺狼盘剥,摇头摆尾,看那些中官的眼色行事,而今安化王贤明,又是太祖血脉,理当靖难,诛杀帝侧的豺狼,降服不臣,方可天下归心!”
听了何锦的话,朱寘鐇面无表情,只是举起案上的酒盏,轻轻呷了口酒,不露声色。
坐在一旁的总兵官姜汉和镇守太监李增几乎是瘫坐在了椅上,李增面色如纸,他尖锐的声音道:“咱……咱家身体有所不适,告辞,告辞……”他勉强地站了起来,只想要离开这里。
谁料何锦一下子挡住了他,满目冷然地看着李增,对他狞笑道:“李公公不愿从龙吗?”
李增打了个激灵,嚅嗫着不敢说话。
而这时,一道白虹闪烁,何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