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大罗汉。
根器下者,困于经文、塑像,机缘不至,毕生难以遁入空门,寻求清净。”
杀生僧听得眼睛放出亮光,面露赞许之色。
此言与他师傅所言,几乎分毫不差。
自己的宝贝徒弟,果然悟性非凡,可传衣钵。
只是明知道世俗纷扰,为何还不弃之?
没等他发问,纪渊继续“搬运”炼化命数时,从邋遢和尚那里听来的感慨:
“谁人不想成仙成佛,自在逍遥?
倘若有的选,谁人又会喜欢满身泥泞,摸爬滚打?
大师,以你的境界,见那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哪个不是戴着名利枷锁?
可他們是自愿如此?我看未必。
佛门有八苦之说,武道攀登高峰,位至大宗师,却连老、病都难已摆脱。
更别提超脱生、死,乃至爱别离、求不得了。
依我所见,看破未来不如把握现在!”
杀生僧略作沉吟,反而点头道:
“称霸现在,把握寰宇,此为如来之力。
徒弟,你真是好出众的慧根,不愧是为师看中的苗子,竟能勘破此中奥妙。”
纪渊心中腹诽,大师你才是好机变。
他顿了一顿,直言不讳道:
“大师若要指点武功,纪某自当欣然从之。
可真个让我参什么禅,学什么佛,只怕是错付心意了。”
杀生僧右手持着破烂铜钵,左掌竖于胸前,微笑道:
“指点好说。师徒之间,培养感情的最好方法,便是切磋武功。
好徒儿,你走得是横练路数,天生筋骨强横,气力凶悍。
故而,与人斗阵厮杀,从来无往不利。”
枯瘦老和尚一双法眼如炬,如何看不出纪渊积蓄之深,底蕴之厚。
即便抛开慧根、心性与佛性不谈。
只说这世所罕见的坚固体魄,足够让皇觉寺和悬空寺两家争抢了。
“但是,徒儿你不要疏忽忘我。
气长力大,其实有利有弊。
所谓武功二字,武是招式,功是修为。
你如今功盖过武,体魄超出境界。
再继续下去,便如稚子持铁锤,可能会反受其害。”
杀生僧说罢,两指并拢轻轻点出。
哧!
如剑横空!
气流顷刻被撕裂,拉出一道白色裂纹,戳向纪渊的肩膀。
后者反应很快,筋肉弹抖迸发气血。
粘稠如汞浆的赤红光芒,如猛火烈焰扫荡过来,发出“嗤嗤”声响。
啵!
杀生僧神色不变,剑指连震数下,如同招式连环,蕴含万千变化。
竟然于霎时间,凭空抵消那股气血压迫之力。
仿若大钟笼罩的坚固体魄,亦不能阻挡。
“这是专破横练的功夫!”
纪渊心中一惊,他五感敏锐,加之云龙风虎的命数加持。
看得清楚,杀生僧两指如拈花,劲力内敛。
任凭气血再强,气力再大。
只随风而动,寻入间隙,穿衣破孔,易如反掌。
念头如电闪,他脚下好似乘风。
驾驭气流,倏然后掠退开
杀生僧并未追击,就此收手道:
“这是悬空寺的一门武功,叫做‘拈花指’,属阴柔之劲,却为阳刚之力。
两指拈花,无论如何坚实之物,都能应声而碎。
老衲适才压住功力,以通脉二境出手,同样能破去你的横练之身。”
纪渊没有反驳,若无命数加持,他那一下的确躲不过去。
这一记拈花指,出其不意,可伤人无形。
“招式运用之妙,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