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风范。昔年,关君侯以凡人之躯,吃下‘五虎七熊’,堪称惊世骇俗。我家祖师,却没这份坚固的体魄,只能吃下五枚牛魔大丹。所以只拿了半部道书,一份丹方。今日赴会的诸位,皆是名动一时、声震天京的俊杰英才。故而,娉儿有个不情之请。若今日会上的夺魁之人,尽可取走丹方与丹药。唯一的要求,就是同娉儿一起再入洞天。找到剩下半部道书,全了祖师的心愿。”徐怀英闻言心头一动,彬彬有礼道:“刚才喝了杨三小姐一杯茶,算是欠下一份人情。之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大可以说一声,徐某绝不会推辞。”虞卿飞眉头微皱,他久在边关砥砺自身心境,日夜浴血斩杀妖魔。
再加上,又是兵家武修,天然带着杀伐气。反倒受得住杨娉儿的仙姿之相,冷然道:“虞某回京,乃是奔着了结恩怨而来。恐怕没有闲心,参与进这种事。”
“那真是太可惜了,虞二郎乃是‘小君侯’,若得上古神丹增长气力。兴许,日后踏破四重天,就能彻底得到‘春秋刀’的认可。”杨娉儿美眸转动,恰似水波荡漾。
随之《素女心经》催动开来,周身散发阵阵幽香。如兰似麝,馥郁芬芳,如同饮酒,使人沉醉。
靠得近的几人,像是徐怀英、萧宪、玄明等人,都有些意乱。更别提那些心境修为、武道层次,远远不如的将种勋贵了。
“好高妙的功法,居然是由内而外,改变气质、容貌,直至达到完美。就像时时刻刻,笼罩一层滤镜,无论如何都十分美好。难怪会被龙君看中,选为蛊惑对象。”纪渊将这等景象收入眼底,思忖道:“那座真人洞府,只怕也有蹊跷。想一次吃下韩国公世子、跟真武山亲传,这女人胃口不小。”他端坐蒲团,身姿挺拔,眉宇之间尽是冷峻。
身前三尺,似有若无绕着一圈无形气墙。倘若五感敏锐,仔细窥探,还能隐约瞧见几方大印。
如被定住方位的天星,徐徐旋动。依靠周天道场,纪渊无需动用皇天道图,就可挡下杨娉儿的仙姿气质。
“欲成为春秋刀的兵主,未必一定要得来上古神丹。我之道,是以关君侯为目标,翻过座座武道高峰。倘若处处去学关君侯,我终其一生也就只能走到君侯的那一步。假如没有超迈前辈之心,如何成为绝巅?”虞卿飞卧蚕眉轻轻一挑,掷地有声道。
俨然不受干扰,直截了当拒绝杨娉儿的动人利诱。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杨娉儿脸色有些难看,《素女心经》乃是修持六气。
她只练成两道,其中
“六欲迷神气”,可以颠倒神智。而现在施展的
“阴阳混洞气”,却是无声无息侵入心间。勾动内心渴望,埋下一颗魔念种子。
没想到,这个韩国公世子像个榆木脑袋,竟然没有中招。
“不知纪千户……”杨娉儿眸光再转,轻柔瞥向入座列席的纪渊。可甫一触及那张冷峻面庞,以及澹漠冰寒的锐烈眸子。
她心头像被重锤砸下,勐然一震,产生惊惧之感。一刀枭首二哥杨榷的血腥景象,好似历历在目。
“水云庵的冰清师太说得没错,纪九郎果真是我的心魔。若不拔除,这辈子也休想练成《素女心经》!”杨娉儿收住话音,垂下眼帘,状若平静道:“纪千户应该也没有兴趣,干脆闲言少叙,直入正题。今次的文武魁会,并不斗力。一是太伤和气,又难分胜负;二是玄明法师、虞家二郎,都跟怀英道兄有些恩怨。倘若用车轮战,有失公允。所以,娉儿深思熟虑之下,不妨以气机交锋较量高低。且还要立个规矩,以大雄宝殿做擂台,谁坐中央,便是擂主。其余人等,就要齐齐攻擂,胜过擂主者,继承位子。最后守住周身三尺,斗败所有参选者,便能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