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天运子这一道赤色命数叫魂,便是本命大术。
“一道‘烛照光阴’,能够回溯过去之身。
一道‘叫魂’,可攫取真名,打落真灵。
若非遇到当世道术第一人的监正,为我护道的临济大师……
天运子拿捏我,当真就像踩死蝼蚁一般!”
纪渊心下微微警醒,这一道叫魂邪术,须得好好提防才是。
绝不可将自身“真名”泄露,使其落到天运子手上。
这个“真名”,并非字面意思,而是风水命理当中的生辰八字,即出生之时的天干地支四柱神煞。
只要让精通巫蛊之术的旁门左道知晓,便可以暗中加害。
最为可怖的,莫过于太古神魔时代的“钉头七箭书”,拜散三魂七魄,仙佛亦是难逃。
“还好!我乃天外来客,异界生灵,生辰八字并非原来那样!
再加上厉飞鱼乃杜撰之人,跟脚来历皆为虚假,唯独一道气机是真。
只不过,道术诡谲,不可轻视。
改日寻问个法子,将其破解才能安心。”
纪渊一边炼化念头,一边凝神思忖。
要想不受真名蒙尘之难,必须重定四柱,排列命盘。
以打破十类生灵的天然桎梏,宰执自身!
传言命盘得成,才有冲击神通的资格!
“我如今晋升封王气运,命数渐渐增多,也是时候应该考虑命盘。
脚踏七星命格,还有两颗未曾点亮,一是文曲、一是破命。
悉数攫夺,就能从‘黄天’、‘赤天’、‘苍天’当中,任选一道晋升。
最终将命格蜕变,排列命盘!”
纪渊心神冥冥,默默思索日后所要走的道路。
破军是杨洪,文曲暂且不知下落。
凉国公这座大山横亘在前,又该怎么跨得过?!
“要么就看当世还有没有除此之外的文曲与破军;
要么只能耗费海量的道蕴拓印……杨洪是兵家宗师,又有天星入命,想从命格上压制他,悄无声息拓印命星。
难如登天!”
纪渊收拢杂念,将全部精神放在炼化念头上面。
门中无岁月,如溪流淌过山石,过而无痕。
……
……
东宫,詹事府。
身着明黄常服的白含章坐在上首,正与一众心腹议事,商讨国策。
江南、辽东、莽荒边塞……各地的折子如雪花片一样,飞到东宫的案台上。
“马政之事,干系重大,绝不能怠慢!
圣人登基之初,曾经巡视天下草场,设立牧养马匹的分址。
可见其重要!”
白含章拿着一份折子,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大统二十一年,太仆寺登记在册的种马数量,尚有二十七万匹,如今六十五年,反而递减到十九万之数!
谁能告诉本宫原因所在?
是兵部下面的太仆寺办事不力,亦或者另有情由?”
今日商讨的是马政。
此乃军国要务!
不可随便掺和发言。
因此,屋内列席的众人皆是噤若寒蝉。
片刻的寂静后,詹事府的主簿上前,躬身回禀道:
“殿下有所不知,我朝马政规模之大,乃历代之最。
为了维系运转,不仅开发牧场,还于府州各地设立马寺。
甚至让官府推动百姓养马,即一定数量的种马,随后分配于各家各户。
北地是每五户负担一匹马的饲养,南方则为十户左右。
每年将种马生出的小马驹交给官府,再登记入册,归进牧场,以便太仆寺统筹调拨,发往九边。”
这位主簿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