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是说得通了。
大道变化万千,衍生无穷轨迹。
顺天而为,乃守道也;
逆天而行,乃破道也。
可不管如何,双方皆在局中,难以跳出。
只能各显神通、各施手段,去影响或者对抗所谓的‘天意’。
正所谓,万事万物命中注定,却又难以预料。
就像你所映照的‘这个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变化轨迹罢了。
我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纪渊毫不顾忌说着,眸中内蕴深邃,好似无底的渊海,反而叫天运子瞧得心惊不已。
那缕残念好似咬牙切齿,故意恨声说道:
“你若无人替你改命,这辈子都该是个难翻身的辽东泥腿子!
今时今刻,你所拥有的荣华富贵、际遇造化,无非沾得‘命好’二字!”
纪渊无动于衷,识海内的皇天道图映照那条光阴小河,垂眸一笑道:
“我看未必。”
要知道,他降临此世此身,天京城太安坊的小缇骑,便有鹰视之相。
待到皇天道图光华荡漾,覆盖完毕。
纪渊抬起手掌捏住那缕残魂,好似添加灯油一样。
那条万千星点汇聚而成的光阴小河,陡然光芒大盛。
其流动速度也随之加快,映照出来的虚幻景象。
亦开始变化——
燕王白行尘打出奉天靖难的旗号,身为亲兵的纪渊自然随军出征。
他攻城拔寨屡立大功,武功也进步神速。
期间被流矢射中左眼,仍然浴血奋战。
堪称悍勇无比,骁烈异常!
中途,密侦司连连催促。
向其索要军机隐秘,纪渊却视而不见。
以黑衣僧人道广的本事,岂能不清楚燕王府中安插的眼线。
他心知肚明,已经到了站队的关键当口。
天下人,皆不看好燕王,认为靖难必败。
因为古今三千年,从无起兵造反成功夺位的藩王。
可纪渊却存有一线希望,随即主动与燕王坦诚身份。
这一步棋,走得很对。
黑衣僧人道广劝说白行尘,重用于他。
紧接着,使用将计就计之策。
帮助燕王的靖难军,打下最难啃下的当阳府,以此递交投名状。
仅仅三年,燕王就从式微必败之势,就成兵临京城之局!
“九郎不负本王,本王亦不负你!”
这年秋天,白行尘身披黑甲,骑乘龙驹。
与一众亲兵长驱直入,踏过皇城宫门。
声势浩大无比!
之后。
论功封赏。
纪渊得御赐蟒袍,拔擢为北镇抚司指挥使。
不到两年,再升黑龙台督主,掌管两座衙门,麾下万千鹰狼!
京城当中的文武百官,任谁见到那袭大红蟒袍,都要毕恭毕敬!
“若没皇天道图,未来的一角,我可能会投靠燕王白行尘,成为他麾下的心腹……倒是有趣。”
想到而今给东宫办差,受太子白含章的重用,纪渊不禁勾起嘴角。
任凭大道轨迹变化无穷,似乎自个儿总跟这人间至尊至贵的白家兄弟有所牵扯。
“纪九郎!你快撒手!痛煞我也!”
天运子那缕残魂被当成灯油,助涨光阴小河映照之速。
宛若身心受烈火焚烧,一点一滴煎熬榨油!
缓缓间,皇天道图字迹勾勒,徐徐显化!
纪渊,玄洲,景朝,大统四十八年出生。
祖籍辽东,阖家俱灭,仅活一人。
由二叔纪成宗带到天京城,领北镇抚司云鹰缇骑。
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