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降十二道法纸,皆为一个杀字(1 / 5)

江神宵眼皮轻轻一跳,低头笑道:

“压胜之人,命中克星。

依照天运子的性情,恐怕要遭老罪了。”

灭圣盟应运而生、应劫而出的三大绝顶。

公认以拜入奇士门下的那位右护法气数最盛。

毕竟,论及兴风作浪,灭圣盟里头没谁比得过他。

不仅数次跨过钦天监正于关外立下的“止步碑”,大摇大摆进到中原腹地。

还招惹诸多大宗师,山河榜上名列前茅者,鲜少没打过交道。

就连燕王白行尘都敢动念头。

要知道,那可是初成大宗师,就跟谭文鹰一同斩杀大魔的狠角色!

武运之隆,坐四望三,天下罕有!

如此肆无忌惮,都能活蹦乱跳。

除去天运子本身是道武双修的大宗师,手段极多。

也跟得天独厚的气运垂青,分不开关系。

“很难想象,天运子这么多的保命本事。

竟然也会折戟沉沙,栽在旁人手里头。

压胜他的那人,莫不真是辽东军户出身的纪九郎?”

江神宵倒了一杯茶水,轻笑道:

“我曾问过百世经纶,姓纪的小子,除去因为受到白含章的器重,沾染几分尊贵气数,并未瞧出有其他的厉害之处。”

麻袍男子脸上覆盖黄金面具,声音浑厚低沉,隐约有种掌握所有的强烈自信:

“道行无常,并非不变。

故而才有天规地律,自成方圆。

与百世经纶打交道,须得明白这个道理。

你今日之问,跟明日之问。

落在百世经纶那里,所得解答,兴许就是千差万别。

纪渊那人,气机气数多有遮掩,想来跟脚应该不凡。

否则,白含章不会对其如此器重。

甚至把辽东棋盘上的胜负手,都压在他身上。

天运子吃过一次亏,倘若第二回,还能继续栽跟头。

那他,输得不冤。”

麻袍男子从盘中取出茶壶,将其比作天下局势。

白山黑水那片地方,乃是重中之重。

灭圣盟近二十年,都在那里投入极大精力。

仅扶持关外称王的穆如寒槊,通过几家商号的隐秘路子,私运粮草盐铁这一条。

所消耗的雪花银就如山似海,难以计数。

让如狼似虎的辽东边将,个个都养出无底洞般的大胃口。

尤其是定扬侯府,一年到头不知吞进去多少钱。

敛财之多,堪比天下巨富。

都道辽东关宁铁卫纵横无匹。

却不晓得。

那都是大把大把银子喂出来的。

“天运子本来该去辽东主持大局,可惜他不争气,落得生死不知的凄惨下场。

但我与白家父子不同,我不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他们却必须锱铢必较。”

麻袍男子饶有兴致把玩着一只小巧精美的紫砂茶杯,平静说道:

“没了天运子,穆如寒槊、掖庭九姓、加上血神麾下的帝姬阴如雉。

也足以踏破贺兰关。

让景朝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国运出现颓势。

一国之气数,就如负巨石登山,往上走步步艰难。

可向下推,便像洪水雪崩,根本止不住。

退一万步讲,纵使辽东撑过大风大浪。

那也无碍。

下棋吃一两颗子,左右不了全局。

屠一条大龙,才能定得了大势!

这是白重器教我的。

当年坐拥应天府的丰王陈洪基,就是看不清这点,瞻前顾后。

让白重器毕其功于一役,打胜采石矶那场大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