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晴天霹雳,轰隆炸响。
坐于铜殿的赵垂陡然一惊,循声望去。
强绝的气机,宛若一轮炽烈骄阳横压穹天!
耀眼夺目的光与热,不仅填满视线,更是压迫心神。
如若高山大岳,猛然坠下。
可怖的威压,好似瀑布飞流直下。
源源不断地狂泄而出,几欲令人窒息!
“宗师……”
赵垂满脸惊愕,无比震骇。
他看到那股白色气浪化为实质,彷如怒涛排空。
滚滚席卷,冲向四面八方!
沉重如铜山的大殿,好像暴雨当中的一叶轻舟。
不住地摇晃颤动,岌岌可危!
咚的一声,伴随那道穿云裂石的长啸音浪。
一袭白袍砸穿坚固的铜殿,稳稳落在赵垂的面前。
眸光淡漠,俯瞰而下。
天蛇峰顶几百丈高,加上入冬之后大雪肃杀,寒气滚滚。
寻常一二境的武者,都有些受不住刺骨的冷风。
但在此刻,铜殿内外的赵垂、以及一众甲士,却感到了烈日暴晒的滚烫炙热。
积了三四指厚的茫茫大雪,如泼沸汤顷刻融化,大片水气蒸发成氤氲白烟。
一人之力,改变天象?
五境,宗师!
“何方……末将参见燕王殿下!”
赵垂只看了一眼,便就跪倒在地。
他的八座气海,阴雷真罡,于这一位从天而降的白袍青年而言。
犹如一粒细小微尘,随手就可拂去。
气血武道,以三、四为界限,四五为鸿沟。
因此,自古以来。
换血难敌真罡,气海绝不可能逆伐先天。
几乎成了不可撼动的铁律!
众所周知,换血三重天之后,每跨过一步。
生命本质都像脱胎换骨,得到巨大升华一样。
境界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几如天堑难以逾越。
“你见过本王?”
燕王居高临下问道。
周身透发的气血像是灿烂神辉,化为汹涌澎湃的潮汐光芒,卷动深邃虚空。
一人踏空而来,却莫名有种千军万马紧随其后的枭烈之气!
这种惊人的气机,足以将赵垂的血肉与心神齐齐消融。
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努力低伏着身子。
难怪曾有宗师说过,五境之下皆蝼蚁。
“末将曾是大统四十二年的武举探花。
那场殿前大比,乃是太子和燕王殿下主持。”
赵垂战战兢兢,如实回禀。
“哦,你跟兵部侍郎徐颎是同一届。”
白行尘似是想起来了,轻轻颔首。
那袭衣袍翻飞之间,如玉细腻的五指张开,不带丝毫的烟火气。
赵垂还未反应过来,大袖之内的那方铁盒,就已经落到燕王殿下的掌中。
亲眼目睹这一幕,他不由惊出满身的冷汗。
白行尘能够弹指之间探囊取物,自然也可以摘下自己的项上人头。
五境宗师带来的压迫感,委实如同一道横亘大地的沉重山岭。
仅仅只是直面,便就感到宏大伟岸,难以跨越。
“本王就说,龙蛇山何时多了一位剑道宗师。”
白行尘无视脸色惨白的赵垂,随意把玩着那方铁盒。
“不管你要作甚,都算伱运气不好,撞到本王探望旧部。
云雷山乃是大派,曾经称雄北地,盛极一时。
当年,本王剿灭天阴教的时候。
山主凌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