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的力量越大,身上的担子越重,他就越感到不安,甚至是心惊。
自从范仲淹的命运因他而改变,他自己也一步步从唐记生煎到严河坊,再到华联铺、观澜商合。
可以说,从范公同意辞官开始,历史已经因他而改变,甚至是面目全非了。
今后的大宋会走向何方?他这个‘异数’带给这个时代的,是好,还是坏?
他不知道...
唐奕只知道,他在玩火,在试图把一头资本巨兽放出牢笼。
至于大宋最后是骑兽君临,还是被其吞噬,他不敢想。
他只知道,范仲淹,又或是赵祯,都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很沉重,
很沉重!
所以...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虽然再长也不过只此一生。”
恰恰反应了他的心境吧...
“我不知道我能够执着多深,虽然我只是钢铁里的丝绒...”
唱着唱着,唐奕有种想哭的冲动。
人前,他是唐疯子,是大儒门生,是赵祯眼里的希望,众人心中的妖孽!
人后,他只是个千年之后的普通人,借着千年的见识,天真的想帮大宋挺直脊梁。
他想念另一个时空的父母,想念那个时空可以放肆的歌唱,纵情的呐喊...
...
“呀!你果然躲在这里!”
唐奕正在自我陶醉之中,猛然一个高亢的‘尖叫’吓的他一哆嗦。
回头一看,更是郁闷。
“你跑这来干嘛!?”来的正是董靖瑶。
“切!”董靖瑶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还别说,还真是我家的地方。”唐奕来了兴致,往山下一指,“看见没有,整个回山都是我家的地方,还有地契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董靖瑶撇着嘴。
“等之道哥哥中了状元,立刻让皇帝把回山赐给我们桃花庵,看你还嚣张!”
唐奕一阵无语,“刘之道跟你说的?中了状元就把回山送你?”
“他....”董靖瑶气势一弱,嘟囔道:“他倒没说....不过,他说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
唐奕摇头轻叹,“你还是离那个刘之道远点吧!”
“为什么?”董靖瑶瞪着大眼睛一脸的不解。
“不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懂了,男人的话有的能信,有的不能信。”
“喂,你也只比我大四岁好不?装什么大人?”
唐奕望向远方,“虽然只有四年,但是这四很重要,等你过了这四年就懂了。”
唐奕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董靖瑶有点不习惯,所性扯开话题。
“唉,唐疯子!”
“有话说。”
“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老喜欢抱着这把怪琴,唱些一点都不好听的杂曲呀?”
唐奕看了眼山下,又看了眼吉他。
“因为,这是我家乡的曲子...”
说完,唐奕从孤石上坐起来,走到董靖瑶面前,猛的抬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
“我明天就走了,最少也得两三年才回来,你给你姐姐省点心。”
董靖瑶一边烦躁地理好被唐奕拨乱的头发,一边奇怪,不是说就去半年吗?怎么又变成两三年了?
再抬眼一看,唐奕已经向山下走去。
她急忙追上,“唐疯子,你再摸我的头,我就对你不客气!”
...
“尹先生不是说,你去半年就回来了吗?”
...
“还有,我为什么听你的呀?你凭什么管我?”
...
唐奕快走几步,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