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缓缓地停了下来。
“他先去见范卿了?”
李孝光一滞,笑脸立时僵住,支吾道:“陛下忘了,汴河船多,得在回山等河监排号才能进京的。”
“哦。”赵祯心思根本不在这儿,也没听出李孝光的异样。
“也对......”
......
“不对!”
“也对”的话音还没落,赵祯就猛的眼神一厉,弄出个“不对”,把李孝光都弄糊涂了,到底对还是不对啊?
只闻赵祯厉声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末得旨意,他怎么就回来了!?”
“他不该回来!”
“更不该这个时候回来!”
“传朕旨意,癫王速速出京,不得有误!”
“陛下!”李孝光不去传旨,却是苦声一唤。
“癫王可是从万里之外的涯州回来的......”
“大胆!”赵祯冷冽大喝。“你这个内官敢妄言政务,该当何罪!?”
“陛下!”李孝光立时拜倒。
“这不是政务啊......”
“大胆,大胆,大胆!!”
赵祯几近咆哮。
“陛下......”
“......”
赵祯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栽倒,扶着门沿暂缓数息才缓了过来,理性也随之归体,不由怔住。
朕这是怎么了?
抬眼见李孝光还躬身大礼不起,不由心中一阵烦闷,抛下李孝光独自前行。
“起来吧!”
李孝光大喜,“谢陛下不罪之恩!”
“你啊!”赵祯一边走,一边叹。“平时少和殿前司的军汉厮混,多和你家大人学学。”
“奴婢谨记!”
“去宫门前迎迎吧....”
“那小子要是来了,直接带来见朕。”
“奴婢领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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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光这一去,直到了天近黄昏也未回转。
赵祯整个下午就在福宁殿上批阅奏章,可是终是心神不宁。
天色渐暗,也未等到唐奕进宫,放下奏折,看向外面的天色,喃喃道:
“宫门就要落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