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穴位捏起来会很敏感。
捏着捏着还挺舒服。
郑修心中咯噔一下,恍然明白,此刻凤北在不知不觉间又切换成“凤洛河”人格。
本来车厢中气氛旖旎,此刻却猛然多了一股名为“修罗场”的味道。
“你听我解释。”郑修板着脸:“你也知道,因为你将‘兰花’诡物一巴掌拍碎了,阴差阳错,她们成了兰花异人。她们立下了规矩,咳咳,就是……此生为我,空谷幽兰。你等会,别急着脱手套,别脱……”
“兰花你也知道,她们的门径比其他人走得苦,更何况她们不愿走正道,偏偏要走……咳咳,别的。平日里要端茶递水,按摩捏腿什么的,辛苦她们了……”
“但对她们而言,这是一种另类的修行……”
“练得越深,门径走得越顺!”
“你也晓得,如今灾防局成立之初,千疮百孔,满目疮痍,风雨飘摇,摇摇欲坠,我日日夜夜愁眉苦脸,忧心忡忡,殚精竭虑,一日千里……总之,如今灾防局正是用人之际。”
“你?你的招式太狠,出手难留活口,不到不到万不得已,我哪能轻易让你出手?”
“将来,她们将会是立足于本王前后左右的,得力臂膀!”
“我是了解她们的,都是些努力上进的年轻人!”
郑修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马车华盖,刚才盖子在震,险些飞出去了。
庆十三最近都在心安理得地当赤王的专职司机,马在走车在震,庆十三不禁暗暗感慨:好激烈啊。
不愧是赤王,不走寻常道。
过了一会车盖盖不震了。
凤北轻叹一声,扬起的另一只手轻轻拍在郑修脸颊上,若换作其他人,指不定这一拍就没了。偏偏是他,能承受自己的不详,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能活得像一位寻常的女子,男耕女织,好不快乐。
“嗯,怪我。”
凤北将脑袋缓缓靠在郑修的肩头,感受着熟悉的宽厚,闭上眼睛。
橘猫扁扁嘴,在郑修怀里扭来扭去,撅起放下,偏偏铲屎官此刻不为所动,它只能跳上座位后,分别伸出喵爪,拍打着二人的脑袋,似是在为二人祝福。
凤北心善,转头一想这件事确实怪她,她因此而自责。异人在奇术师眼中看似风光,得天独厚。可凤北的愿望却是成为如谢洛河般的女人。她不明白,同样是异人,为何谢洛河能如此洒脱,恣意江湖,她却像被诡物禁锢了般,活成这般凄惨的模样。四女成为了兰花异人,凤北因此暗戳戳感到自责,此刻她明知郑修在助四女修行,嘴上也说不出半句怪罪之语。
她估摸着郑修最多蹭蹭不进去……毕竟兰花,毕竟兰花,谁让她们成了兰花呢?她们又有什么错呢?转念一想,她们也是无端端成了异人的可怜人,凤北想着想着,莫名对她们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郑修闻着紧贴在脖颈旁,耳际传来幽幽发香,想起往昔,触景生情,那十年的光景如幻灯片般在郑修脑中闪过。
“不如今年……”
郑修用一种宛若云端般轻飘飘的口吻随意说着。
“嗯哼?”
凤北鼻翼翕动,发出小母猫儿轻哼般的声音。
“我让和尚回来,让和尚与二娘当双方家长,请喜儿客串媒婆,我们定下亲事。”
喜儿这名瞅着就喜庆。
凤北沉默。
郑修微微一笑:“等到明年八月十五月圆时,我不再是公孙陌,你也不再是谢洛河。我郑修,赤王,首富,大善人,迎娶凤氏独女。”
“这一回,才是真真正正属于‘我们’的婚礼。天地作证,日月为鉴,你以一世芳华照我,我许你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