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她拽着我的衣尾生怕我身涉险境,她高挑的身姿,一席大红色的宽敞衣裙就如同一把红色的大伞,为我遮风避雨,即便是此刻,我抬起头的时候,天空仍然如有她庇护,即便下再大的雨,落下再多的冰雹,我皆无所畏惧。
曾几何时,她的存在逐渐淡出我的世界,我长大了,享受天地的沐浴,承受世间的洗礼,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存在几乎如烙印我身,让我时刻难忘。
她救过我的次数多如过江之鲫,多得我几乎忘记了这世界带给我的残酷,她始终引领着我在这个世界上跨步而行,也让我拥有可席地弈棋的安宁。
是呀,她正是如亲人,如姐姐,如妻子一般的存在,她就是我的九公主,是我的未婚妻,是毕生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甚至还和她有了孩子,我们相敬如宾,畅享人伦之乐,也并肩承受世上的不公。
不过,这一切恍若此刻皆落下了帷幕,我的整个世界如暗如渊,在这视野的地平线上,只剩下一缕腥红,那一抹红是血色的,它比残阳更加的耀眼,比屠戮生灵时泼溅的血液更是凶残。
杀。
若是在这时间里,她已经不存在,我还需要什么?
是那抹仅存的血红色的么?
杀之。
生,离,死,别。无论是词组还是拆开,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冷漠的字。
但它们在这一刻即便用尽天地间一切融合的手段容纳起来,皆比不过她尚存一息。
我需要这样的世界么?
我不需要,弱她不在我的世界里了,何处才是我最后的安居?
无法承受的生会让我无所适从,无法承受的死会让我生亦如死。
故皆杀之。
“开、天、辟、地,万、象、皆、杀。”
眼前血红色的一抹光如照亮了一切生灭,我缓缓的伸出手的时候,一道浑浊的虹光从远处被我招来落入我的手中时,化为一剑。
我身上套着的层层枷锁在这一刻如瞬间崩裂开来,这世上一切皆已不能将我禁锢。
前方的表现世界瞬息停止了,它就像是一幅字画,就像是一场按了暂停的画面,就连六道至尊所去身影皆全无动静。
嗤!
一道光线瞬间划开了整个世界,把前方阻拦我视线的一切皆万象皆杀,这道光一去不知多远,也不知道走过消耗多漫长的岁月,漫过的尽头绵长,即便回甘都意犹不尽。
哧哧哧!
红色被撕裂开来,在永恒的剑光之下被拆分成了无数的细碎,若是想要将它们再次重合成一张完整的图片,亦不知道要花去多少的岁月。
我手中的剑在冲出去的一刹那开始,就一次次的磨成了细微的线条,直至剑不成剑,它就如同时光留在了天地之间,最终就如同大地上最后一缕阳光,终末终焉。
“呼呼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一缕淡红化作残阳如酒,看着残阳在黑暗中敛去,最终几乎没入宇域之中。
我的热泪抑制不住滚落,而眼前再也不存一物。
“爸爸!住手!”
等到我的双目中再次出现一缕影踪的时候,华珂已经抓着我的手,她目光中带着惊恐,带着悲戚,更多的是面庞滑落的泪水。
然而仅仅在下一瞬间,那原来已经被万象皆杀冲淡的红色,又开始有了汇聚的极限,就如同日出东方,如同新日初现。
我眼中再次被红光包围,就如同青光眼一般阻碍我的视线,它本不该存在,我又怎么能习惯它?
“我……我将它……灭了……”我浑身上下的力量再次的汇聚起来,红色再次化作了彩虹色,这股力量来源于幽深却不是未知,它恍若就在我内心之中,又似存在我身边。
华珂紧紧的抱住了我,那如焚烧一般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