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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国势强盛的时候,才会当做一个军功章,夸耀文治武功。到了国力衰退,想控制也控制不住,那就只有放弃。
毕竟杨广的教训够惨痛了,非要勉力为之,那可是会亡国的。
可徐景昌这一手太不一样了。
他鼓捣出了新的航路,这样就有半年的通航时间,可以用很低的成本,深入辽东腹地。又能把辽东丰富的物产运回本土。
不考虑木材,药材这些东西,光是辽东的黄金,就非常诱人了。
如果能持之以恒坚持下去,几十年之后,辽东这块土地,就能彻底经营妥当,永远纳入中原版图。
所以仅凭这件事,就该重赏徐景昌。
奈何他现在是定国公,又是正一品通政使,文武都坐到了顶点……
蹇义绷着脸道:“殿下,定国公似乎说过,他在安南有产业,我看他很钟爱河口,要不然就在原来的奴儿干卫所,划出一块地给他,殿下意下如何?”
朱高炽眼前一亮,笑道:“这个点子不错,回头我跟他说说。”
正在这时候,外面脚步声响起,徐景昌竟然走了进来。
朱高炽满脸笑容,“表弟,快过来,就等你了。”
徐景昌大步走过来,但是面色严峻,一点喜悦都没有。
“殿下,陛下在大捷之后,竟然带着五千精骑,追赶瓦剌去了。”
“什么?”
朱高炽惊得站起来,“父皇又去追击了?那,那大舅呢?他没拦着啊?”
徐景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把锦衣卫密报扔给了朱高炽。
“他给陛下当前锋了。”
这回朱高炽可不淡定了,方宾和蹇义更是惊得站起来。
这也太离谱了!
都说穷寇莫追,陛下也精通兵法,已经取得了大捷,怎么就不知道收手啊?
还有魏国公徐辉祖,你好歹也是将门世家,连见好就收的道理都不懂?伱们追得痛快,可万一中了瓦剌的埋伏,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朱高炽唉声叹气,犬父太不让人省心了。
他突然看了眼徐景昌,幽幽道:“表弟,我好像明白父皇为啥让你回应天了。”
徐景昌翻了翻眼皮,你指望我能拦住朱棣啊?
未免高估我的本事了。
朱老四这货,根本是撒手没。
“土剌河啊!”
徐景昌又是一声长叹,“当年中山王就是在那里惜败的。”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沉默了。
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女婿。
恰巧碰上这么个缺德的地方,他们能干什么,也不奇怪了。
朱高炽苦兮兮道:“表弟,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徐景昌两手一摊,真的没办法。
捷报走的是八百里加急,锦衣卫的密报不会更快,只不过由于捷报也经过北平行部核实,需要走程序,所以才慢了一点,让锦衣卫密报接踵而至。
但即便如此,从大漠到应天,也要大半个月时间。
如果朱棣运气不好,追击过去,遭了埋伏,现在已经过了头七了,除非你有孙悟空的本事,能打进地府,替朱棣追魂,不然永乐算是没乐子了。
不过这样也好,倒可以期待下朱高炽的能耐了。
当然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大明的天子,如果真的折损在了瓦剌手里,那可就天塌了,真的彻彻底底出大事了。
徐景昌道:“殿下,捷报还没有发出去吧?”
朱高炽忙道:“只是朝中重臣知道,还没有外传,但这事瞒不了多久,送捷报的使者一路高喊进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