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恩师对他是既器重又关心,两相比较,恩师真和自己的至亲没有什么分别。
“学生明白了。”
这千户所里,热闹非凡。
一切开始井然有序起来。
邓千秋也开始忙碌,偶尔他要去隔壁的县衙一趟,见一见自己的亲爹,不过亲爹似乎没功夫搭理他,他这县令干的,似乎有声有色,见了邓千秋,虽不再称职务,却也总是板着脸。
这一天傍晚,邓千秋去校场看朱棣带人操练。
这些新校尉,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竟真被朱棣调教得有模有样。
等下了操,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去吃过了饭,却又都一个个自觉的跑到千户所的镇抚房里头去了。
这镇抚房是处理文牍的地方,比如公文往来,文件的存档,诸如此类。
因为这里的书吏需要值夜,所以这儿既宽敞,夜里也都会点蜡烛亮着灯,渐渐夜深的时候,新校尉们便爱往这儿来。
邓千秋见那儿有异动,夜半三更时,似乎也人影幢幢,到了子时,才有人三三两两回宿舍休息。
此时天气炎热,邓千秋洗了个凉水澡,外头冷风一吹,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
他见那镇抚房的灯火,便信步踱步过去,此时已是子时了,古人们睡得早,早一两个时辰,便都熄灯睡觉,毕竟烛火也是要钱的,甚至寻常人家根本负担不起。
进了房间,那灯影下,却见值夜的书吏,已趴在书案上打着呼。
另一边,却有一个身影匍匐在案头,这是一个少年人,穿着操练时还未换下来的短装,却正襟危坐的,端坐在书案前,低头一面看书,一面拿着手指头,蘸了水,在这书案上写写画画。
邓千秋看了一会,显然不打算无声无息的离开,便咳嗽一声。
这少年惊醒,连忙回头,一见是邓千秋,整个人吓了一跳,慌忙要起来行礼。
邓千秋脸色很是平和,只道:“你在做什么?”
“在温习功课。”少年道。
邓千秋诧异地道:“已到了子夜,其他人都睡了,明儿清早不要当值吗?”
少年如实道:“要当值的,卯时三刻就要醒。”
邓千秋忍不住皱眉道:“你今日还操练了一天,明日也得早起,还敢熬夜?”
少年道:“千户,卑下比较愚笨,学的总比别人慢一些,我……我……”
少年显出了几分腼腆。
邓千秋却是不由得肃然起敬起来,虽然邓千秋上一辈子,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但凡有一丁点机会,都要借机偷懒的懒货,但对于这样拼命的家伙,还是钦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