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文故作不解, “利我?”
“不提供姓名置地,于大祁律不符。”
“是如此。”
闻松成竹在胸,“既然大人会为我行方便,我自会给大人方便。”
他到底是圆滑了许多。
吴志文思忖了会儿,“比如呢?”
闻松做不来贿赂之事,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道:“此番下来,洛海必定比从前富裕,税收自然也会跟着看涨,大人缺的政绩,可不就倒手了么?”
吴志文没有料到闻松指的“方便”是此。
他盯着闻松看了半晌,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他既然看透了他,那么他也就不再掩藏。
吴志文说出心里话,“若是太平年代,先生的提议很打动人心。可眼下,本官得了政绩又有何用?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子都没有定下来,本官这个知府能当多久,更是不可知。”
这是他的忧虑。
恐怕他这一生,气运也就如此了。
闻松对他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大人放心,您还能侍奉一朝天子。”
“先生这话莫不是信口胡说?”吴志文心中大震。
闻松解释:“洛海有护国河,会是最安全之所在。不论谁来洛海,大人只要愿意俯首称臣,就一定能明哲保身。再加上,我方才说到的‘政绩’,大人不仅安全,还会升官发财。”
“这又是何种说法?”
“大人在战时还能将洛海治理得有条不紊,甚至稳步发展,足见您能力不凡,怎么会不升官?”
闻松说得头头是道,吴志文差点儿就要被说动。
“先生为何笃定您的生意不会被战乱影响?”
闻松看向他,“因为世家永远不会放弃享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椟的生意,本来面向的,就是这群精雕细琢的人。
再者,世家与战争的关系很大,与“战场”的关系则不大。
世家即使会参战,也是以财力参战,顶多派出精锐的家兵,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家人“战场”。
只要这些人活着,就永远有生意。
吴志文被说动,“三日,三日后,给你答复。”
闻松带着吴志文的许诺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一身穿便服的官兵便走了进来,“大人。”
吴志文问:“他们在何处下榻?”
“东来客栈。”
吴志文颔首,“你先下去吧。”
他站了起来,在厅中慢慢踱步,“看来,他是真的得了一笔横财。”
东来客栈是洛海本地首富开的一家城中最昂贵的客栈,生意不好,开着玩的。
客栈的价格夸张点说,是一旦开张,够吃三月。
吴志文愿意信任贤愚先生,但不得不防,以免踩中了什么陷阱。他趁闻松不注意,一个眼神示意,派人跟着他夫人,一探虚实。
这跟踪来的结果,令他满意,但还得等等,他还得再观察观察,考虑考虑。
……
东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内。
“我知宫中俸禄多,但不至于多到这种地步吧。”
不仅住昂贵客栈中的天字号房,还要买宅买地。
阿茶知他还有别的生财法子,故意这么说。
闻松乖乖解释,“这几年,帮人解决了不少麻烦,报酬颇丰。”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闻松是个内敛的人,不论是艰苦还是荣耀,他都不喜欢宣之于口。
阿茶了解他,所以知道,他口中的“麻烦”,一定是挑战,“颇丰”,就一定是巨额。
见此,她也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