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故事。
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能做的,唯有好好待她。
有时,他也不想阿茶卸下心防。
他害怕阿茶一旦对他卸下心防,就会习惯性对其他人卸下心防。
这样不好,对她不利。
像她这样的人,从不需要自以为是的保护,也不需要任何怜爱。
她自己就如松如岩,千锤百炼,屹立不倒。
她若是爱江湖,就该去策马江湖。
若是有一天她为了心中所求而离开,他亦不会阻拦。
能做到这些的前提,是从不轻易信人。
似乎有些累,但对于她这样的江湖高手来说,这是习惯,是安全。
闻松徐徐道来,将一切都剖析给她听。
“所以阿茶,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做得不够好。”
闻松认真地看着她,十分虔诚的模样,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时不时帮她拭去泪珠,“你并不需要为我改变些什么,我喜欢的,就是最初的那个你,不是吗?”
阿茶声音哽咽,“闻松……阿青……”
“嗯。”闻松应着。
“我好爱你啊。”
闻松粲然一笑,“嗯,我也爱你。”
两人把事情说开,又腻歪了一会儿,等情绪都平稳下来,阿茶才想起有正事。
北漠在大祁的史书里,充斥着野蛮、贫穷等字眼,描绘起北漠的政事,也大多以“穷兵黩武”作评,可她见识过的北漠,却与这些描绘格格不入。
“我有段时间曾在北漠行医,”
阿茶声音沙哑,闻松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一口气将茶喝完,她继续道:“北漠和我想的不一样。那里的人比我想的要和善、淳朴。草地肥沃,牛羊成群。对我们大祁,也并没有太多憎恨的情绪。他们在意的,好像只有家里的草地和牲畜。”
闻松也曾在几年前去过北漠,待的时间不长,只去过几个市镇,但了解到的却很多,“现任北漠大君被推举即位以后,效仿中原历朝的台谏制度,任命了许多直言不讳的言官。这位大君不止能善纳谏言,还有非一般的决断力……”
北漠各地能够迅速发展,与现任大君的统治能力密不可分。
跟这样的君主和谈通商,是最有利的。
而谈判方法,则应是直截了当,长驱直入。
他在让汪平英转交给无垢的信中,也专门提到了这点,他相信,无垢会根据这点,选择一位对北漠大君胃口的和谈人选。
阿茶对北漠也是差不多的评价,但她唯有一点担心,“现在的大君是公子森的父亲。我怕他……”
闻松提起茶壶,往阿茶的杯子里斟茶,“公子森一事,与无垢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茶忽而抬眸,“你觉得她会这样做?”
在她看来,无垢会选择保全皇室颜面。
闻松将茶壶架在茶炉上,“皇权已倾,大乱在即。颜面?她知道怎么选。”
幸得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