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么?”他忽然看了一下周围,小声地道:“咱大祁那些事,谁不心知肚明?早就不满意了。尤其新在位的那个,一上位就加重课税,给那些达官贵人呢,又减不少……这不把百姓当傻子和老黄牛吗?”
华立群心中早有不满,苦于不能表达,既然闻松问起,他便借街上百姓之口,说了出来:“联城那边做这个事,是为了他们自己,但是对当地百姓也有好处呀。我听说,连百姓和镇北军都同意了呢……镇北军在我们大祁,是这个。”
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反正……跟京城,还有那些大贵人们对着干的事,他们都喜欢。”
说完,他又忧心忡忡地道:“不过呀,这镇北军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什么,但他们这个行为,怕是不妙,京城那边,肯定要找麻烦的。”
华立群从捕快升成捕头,算是半个官场人。对官场之争,一知半解,但要看清这些,还是不难的。
他说得口干,径自倒了一杯茶,也没想什么主客之仪。
闻松也没有在意,由得他把这里当家里。
“先生,您看呐?”
他习惯性问闻松的意见。
闻松道:“你猜的不错,我赞同。”
华立群连连点头,“是啊,也不知道这事儿最后结果如何。”
除开其他的立场,他关注这事,也有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不管成不成,镇北军的麻烦是少不了的。”闻松声音平稳得像个局外人。
华立群明明自己也是这么猜的,但听到闻松再这么一强调,仍是感觉惊讶,惊讶之中也含着忧虑,“那可怎么办?镇北军那么厉害,这个事,朝廷能收场吗?”
他不担心贪官污吏的下场,但是忧心每个月发到口袋的那一点点银钱呀。
闻松见他这么上心,也就宽慰了一句,“文武百官又不是吃干饭的,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甚至会想出一个好法子解决,不必太担心。”
华立群叹气,“哎,这个道理我懂,就……还是怕啊……我还是不想打仗,他们再不好,我也不想打仗。可是都撕破脸了,这仗不打也得打。早晚而已。”
听着他的话,闻松心里触动,将心里的话借着茶水咽下。
如果可以,谁又想打仗呢?
闻松邀华立群留下,在府中用膳。
晚膳时,阿茶也来了。她在外人面前极力扮演着一位贤妻良母的模样,席间又是照顾孩子,又是照顾闻松的,但是该发现的事,是一点儿也没落下。
她注意到华立群的心不在焉,又想到两日前听到的消息,便故意用手肘碰了碰闻松。
闻松会意,出声问华立群:“怎么还在担心?”
华立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担心的,但不是我先前说的事。”
这时,她刚给闻松舀完汤,不经意地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华立群挠了挠头,还是道:“晚膳结束后,我要回府衙一趟。”
“有任务?”闻松问。
华立群筷子刨了几口饭,咀嚼完后,才道:“你家隔壁,邱府,最近不是遭窃了嘛?哎,也不是遭窃,还没遭窃……就快要遭窃了。”
邱府在次日便报了官。
"是,我知道,整个洛海都传遍了。”
华立群吃完最后一口饭,“一开始,我觉得是个玩笑,但是我们老大还是接了这个案子,一会儿,就要去隔壁逮人呢。”
这几日,所有捕头捕快,都在邱府轮流巡逻。
他没去,是因为这几日正好他当值,要坐镇府衙,以免有其他案子,届时官府没人。
今夜,是他第一次参与巡逻。
“是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