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南胥的目光缓和了不少,垂眸看着掌心的墨菊,又变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九隅这个名字,起得甚好。”
他将已经被揉碎的墨菊花瓣洒在它同伴身边,拍干净掌心,“帮他这把,还个人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俩毕竟白替他养孩子。
这点儿顺水推舟的小事,何乐不为?
唯一的犹豫,就是不清楚闻松知道多少和昭阳有关的事,万一他借他的手,去对付昭阳呢?
聪明人不好对付。
心怀大局的聪明人难对付。
若这人做事的底线也开始迁移,就更难了。
……
时至今日,南胥才确定闻松根本不知道薛远鸿和昭阳之间的往来。
否则,按照闻松的脾气,不可能一点儿针对昭阳的风波都没有。
南叙之沉声道:“派人去洛海,解决问题。”
所谓的“解决问题”并不是真的解决问题,而是解决惹麻烦的人。
在幕后指导这一切的闻松。
闻松既然能给吴志文出点子,那必然就在洛海。
暴露了行踪,他自然不会放过。
南叙之以前懒得费心思,是因为瞧不上。
而他给他惹的麻烦太多,他只能花点儿心思解决。
对付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最简单,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一劳永逸。
南叙之说这话,也有试探南胥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同意了。
南胥道:“我这就派人。”
南叙之疑惑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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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胥果然还有下文:“不过,应该已经晚了。”
晚了?
等南胥派的人抵达洛海后,贤愚先生的宅院已经人去楼空。
一问才知,他早就带着妻儿出门“避祸”了。
南胥的人面面相觑,“避祸?”
“是呀,战火无情。”
“那洛海木雕呢?他不管了?”
“已经盘给首富啦。”
于是,无功而返。
而南胥早已料到,只说了一句“无妨”。
满朝上下,全副身心在对抗联城叛军,闻松死活,也没人在乎了。
……
在南胥的人前往洛海的那几日,圣旨已经传到凉州,凉州驻军大将接到调兵虎符,立刻整备军队,出兵联城。
凉州与联城距离较近,单人单马三日可至。
而大军行进缓慢,全力赶路,也需多些时日。
就在联城百姓在想着趁这几天,从战、逃、留三个选项中做决定时,城内先乱了。
乱自镇北军。
昭阳的圣旨起了效果。
一部分镇北军率先响应了朝廷号召,径直往无垢军营方向奔去。
傅道清和裴无垢,选择偷袭谁更有胜算,一目了然。
即使傅道清仍在府中休养,无垢拥兵马过万,他们也不敢轻易招惹被撤职的镇北大将军。
两反贼现明面上并未联合。
故,一人驻军在南,一人府邸在北,隔着联城相望。
傅道清就算得到消息想要支援,从北到南,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从北到南的这条路上,都埋伏好了人。
如果幸运,可以一箭双雕。
得黄金,加官晋爵。
这夜,连月色都配合着被乌云遮蔽,大地暗淡无光。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镇北军赶往无垢营帐的速度丝毫未减。
身穿玄色铠甲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