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湾的烟火秀 天还没大亮,仰光湾的海面上浮着一层薄雾,像是天神随手撒了把盐粒。 张又鸣赤脚踩在“镇海号”的柚木甲板上,脚底板被晨露浸得发凉。 他眯眼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葡萄牙舰队,突然咧嘴一笑,扭头冲炮舱喊:“老郑!你他娘是不是又把早饭偷光了?” 炮窗里探出个沾着火药灰的大胡子脑袋,郑大木嘴里叼着半截烤鱼含混不清地嚷:“放屁!老子就顺了你两屉虾饺……哎哎!别碰那门炮!那是老子开过光的!” 他伸腿绊倒个偷懒的水手,顺手把鱼骨头甩进海里,惊起一串银鳞飞鱼。 葡萄牙旗舰“圣玛利亚号”的了望台上,红鼻子总督卡瓦略正举着单筒望远镜打哈欠。 副官突然尖叫起来:“阁下!明军战船在变阵!”卡瓦略的酒糟鼻猛地抽动——晨雾散开的刹那,十二艘明军战列舰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排成横队,漆黑船身像一排磨牙的鲨鱼。 “上帝啊,他们怎么做到的?”卡瓦略手里的银酒壶哐当砸在甲板上。 他当然不知道,这些明军战船都是机帆船,船上装有蒸汽辅助推进。而且舰上的帆索系统早被梁家富改良过,水手们拽着滑轮组像猴子似的蹿上桅杆,船帆转个向比婆娘翻脸还快。 张又鸣的旗舰突然升起三面黄旗。 各舰炮窗齐刷刷推开,三百多门铸铁炮管探出头来。 郑大木把最后半块芒果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喊:“兔崽子们!给葡佬见识见识什么叫‘雷公洗脸’!” 海面炸起第一朵橘色火花时,卡瓦略总督的白兰地酒劲终于醒了。 他眼睁睁看着左翼的“圣安东尼奥号”被链弹削成了秃头,主桅轰然倒下时还捎带砸翻了三个划桨奴隶。 “放信号弹!让运输船先撤!”他刚喊完,一发灼热的铁弹就擦着金边三角帽飞过,把身后镀金的圣母像轰成了渣。 “老张!看咱们的‘火龙船’!”郑大木兴奋得直拍炮管。 三条狭长的明军纵火船正顺风疾驰,船头绑着的妈祖雕像怒目圆睁,硫磺火油在船腹咕嘟咕嘟冒着泡。 葡萄牙人这才发现不妙——这些疯子居然把战船漆成血红,水手们腰缠浸湿的棉腰带,划桨节奏快得像庙会擂鼓。 “圣灵号”的大副刚举起弯刀要砍缆绳,火龙船已经怼上了右舷。 轰隆一声,整片海面腾起三丈高的火墙,葡萄牙水手尖叫着跳海,活像下锅的饺子。 有个光屁股的葡兵抱着木桶漂过“劈浪号”船头,郑大木乐得直拍大腿:“快看!这厮白得跟褪毛猪似的!” 岸上的仰光大金塔突然响起钟声。 几百个缠着笼基的缅甸人趴在棕榈树上,看西洋镜似的指指点点。 小沙弥捧着化缘钵忘了念经,突然指着海面哇哇大叫——郑大木的坐舰竟借着潮汐玩了个惊险漂移,船底擦着暗礁蹭出一串火星子,愣是抢滩冲上了白沙岸。 “关柱子!你他娘等菜呢!”郑大木一脚踹在跳板机关上。 陆战旅长关柱子正往嘴里塞最后一口槟榔,闻言差点噎死,抄起大刀片子就往下冲:“龟儿子们!拿下码头今晚加餐红咖喱蟹!” 葡萄牙守军被海战吓破了胆,燧发枪队哆哆嗦嗦排成三列。 关柱子猫腰躲在椰子树后,突然扯开嗓子唱起闽南俚曲:“对面的阿兄哟~枪杆抖如筛~”陆战队员们哄笑着推出二十架改良版诸葛弩,箭匣一转就是三十连发,这玩意比半自动步枪还要好使,维护又简单,是陆战队员们的至爱。 箭雨泼出去的瞬间,守军总督镶金边的三角帽被钉在了芒果树上。 关柱子抡圆了大刀片子冲进敌阵,刀光过处银芒乱闪,活像过年剁肉馅。 等他踹开总督府大门,卡瓦略正撅着屁股往密道钻,绸缎裤子上还沾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