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躺在罗汉榻上昏昏欲睡时,养母顾林氏匆忙而来。
林氏不像顾言知生母沈氏那般文采卓然,她不识字,但却嫁了个秀才,最是喜欢拿捏旁人。
叶浅夕微微抬起眼皮看向她,“浅夕有恙在身,恕不能见礼还请婆母见谅。”
林氏站在离她稍远的炭盆旁,并未亲近,露出满脸堆肉的笑:“你我之间如同亲子,何须见外呀!言知得胜归来立了大功,圣上大赏,门客众多我才无暇来看你。”
蒲月翻了个白眼,得知老爷去世,小姐病重,这一大家子人从未有人来看过小姐,如今倒是装什么。
见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林氏劝道:“浅丫头啊,你有何想不开的,待郡主嫁进府,你一样可以安心在此养病,就这样安稳度日享清福,日子多潇洒。”
叶浅夕未料到她会这样直白,她起身坐直,理了理褶皱的衣衫慢条斯理地问:“婆母可是见过郡主?”
“郡主可是皇亲不像咱们,不懂规矩,她可给我们宅子送了不少珍贵物件,绫罗绸缎,人参燕窝,那是满箱满箱。”
她暗嗤:吃吧,穷酸之腹可存不了那些好东西!
林氏瞟着眼珠斜着眼睛看她:“我曾听闻,你未婚嫁时常常抛头露面,这样实在有些伤风化,如今我们府里也能迎来这样一位贵人,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事事都要与小姐来做比较引得蒲月不满,她家小姐何时不知礼数到处乱走了,出门都是身遮幕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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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夕柔柔开口,“婆母可知,这门荣耀实实与顾家无关的,别忘了自从母亲归来,经商翻了身连我称呼你一声婆母都不允许了。”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毕竟那个老女人才是言知的生母,如今她只能算作他的婶婶。
林氏将双手负于胸前让自己姿态有仪,得意的眉梢扬起,“言知孝顺,定然不会不认我这个母亲的。
他已过继给我们夫妇,就是我顾家的人,何况他的亲生父亲是赘婿,毕竟说出去也不太有脸面。”
蒲月讥笑:“将军生父是上门婿,如今将军也不过是宗人府的赘婿,有何炫耀的。”
林氏怒火顿起,“一个奴仆也敢跟主人插嘴,哪里学来的规矩,你家主子病重无人管了是么?”
“蒲月做什么,便是我这个主子的意愿,婆母就不要费心掺和了。”叶浅夕言语淡淡,从未看她一眼。
林氏气结,又转头看向叶浅夕,阴阳怪气,“我早已打探过,她的陪嫁之物珠宝良田不计其数,不像你当初只陪嫁了一座药堂,还天天施舍穷人,朝不保夕。”
说到此处林氏的眼睛止不住的冒着光,要是有钱的媳妇进了门,她怎么也不用仰仗那沈氏的脸色度日。
毕竟顾言知将来要入她的家谱,郡主入门也必定是尊礼法以她为重,定会好生侍奉。
看着她满目憧憬的模样,叶浅夕不由得好笑,“太过期待小心落了空,聘金若是不与之相配,恐怕嫁妆也不会太多吧!这笔银子谁来出?”
林氏被戳中痛处,不满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世俗?宜王,虽是个闲散亲王不参政,可他名下的铺子良田不计其数,才不会计较什么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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