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知缓缓站起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虽征战沙场,骨子里到底还是留有书生气,底气始终不如自幼习武之人。
“言知,莫要心软,别忘了你是宣威将军。”顾松林又对叶浅夕补充道:“念你尚在病中,三鞭即可。”
在顾林松眼中女子只是男人的物品,不管教迟早要出大事。
叶浅夕眸中静如死水,默默将双手伸平。
她眼尾的印记被脂粉遮盖还未来得及清洗。
顾言知见她如此精心装扮怕人认出,若是真的打算红杏出墙…
想及此,他拿起管家手上的荆条,三声连响之后,叶浅夕的手掌印出三道红痕,掌心立时红肿起来。
但她依旧站得笔直一声不吭,看向顾林松,“打完了吗?”
见他摆了摆手,丫鬟仆人们四散而去。
顾林松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服管教的。
他此举也并非针对她,郡主进门后,若是这府中毫无规矩怕是要叫人看笑话。
因此,他也不再多言,林氏见顾林松甩袖而去也忙跟上。
叶浅夕转身欲走,“浅夕…”
顾言知被愤怒冲昏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她动手,“你究竟为何…”
她淡淡道:“我受了伤,需要伤药,将军还要问罪吗?”
顾言知面上一沉。
叶浅夕凝视着这府内她精心打理的一切。
对丫鬟仆人从未苛刻,如今众人眼睁睁看着她受责罚,却只因她女扮男装擅自出府,真是可笑至极。
“若无了,我可以走了吗?”说罢她未曾瞧他一眼便离去。
顾言知见她自始至终从未看他一眼,心中不悦。
但想起郡主温柔和善的模样,刚才的愧疚一扫而光。
叶浅夕刚到落华阁,沈母便匆匆赶来看她,“浅夕,我听熙月说,言知责罚你了?”
她忙拉起叶浅夕的手仔细查看,“你说你,父亲刚离去,你又生着病呢,他怎能如此不怜惜,下手这么重。”
叶浅夕知道她是根本不想出面,她收回手,淡淡道:“多谢母亲关怀,我没事,若是他不下狠手公爹只怕不愿意的。”
沈母见她如此,倒也放下心来,“这倒也是,你能这样想我甚是欣慰。”
她用手帕轻沾眼尾,故作伤心,“言知本性不坏,若是在我身边,我断不会将他教得如此迂腐不堪,你这样好的女子是世间难得,切莫怪他。”
叶浅夕不为所动,拿出药膏坐在案几旁,正欲涂抹,沈氏眼眸一闪,“我来帮你。”
她轻轻涂抹,面上显露心疼,叶浅夕看她细心的模样,想起母亲,眼中泛着银光。
沈氏见状,嘴角轻暼,“言知让我帮他操持婚事,可我见识短浅,恐操办不好,不比你,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
我只怕出了纰漏,你该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我看这婚事还是你来操办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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