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她荒谬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所以,裴钰清昨夜允许陆子宴来大闹新房,还真的是恶癖吗?
可他之前不还主动亲吻过她……
谢晚凝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一时半会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被骗婚的恼怒?
这也不能算骗婚吧,是她主动求娶的,人家当时犹豫挣扎了许久,最后才应下,他也坦白说过自己身患心疾,不能劳心劳力,不能情绪激动。
或许就在暗示他不能……
等内室的门打开,母子两出来时,端阳长公主的态度相比之前再度热切了几分。
握着谢晚凝的手嘘寒问暖,好一阵关切,又自手腕上褪下一对成色极佳的翡翠玉镯相赠,叙话间,到了午膳时间。
一直等到午膳过后,该进宫谢恩了,端阳长公主才依依不舍的放人。
裴钰清已在庭院内等候,谢晚凝辞别婆母,才出厅门,就见榕树下他修长挺直的身影。
清俊的侧脸正好对着这边,一眼瞧过去真是玉树临风,好看的很。
她立在屋檐下静静的看了会儿,本来还有些委屈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在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的路上,谢晚凝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样也挺好。
待走近了,她仰着头冲他挤了个笑:“长卿哥哥,我们走吧。”
裴钰清垂眸看着他,屈指抚上她的眼睑,“眼睛怎么红了?”
谢晚凝眨了眨眼,握住他的手腕,小声道:“应该是被风吹的,我有些冷。”
她的手指确实透着凉意,裴钰清眉心折出一道褶子,替她裹上披风,“天气愈发冷了,以后出门要小心着凉。”
谢晚凝点头,道了声好。
真是乖的不得了,裴钰清心头一动,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伸手牵着她,两人并肩走在寂寥的秋景里。
男俊女美,一对壁人。
进宫的马车上,两人相对而坐,车轮转动间,谢晚凝犹豫了几息,还是问道:“昨夜陆子宴后来……”
“昏迷后被鸣剑带走。”裴钰清道:“他才平定云州动乱,正是朝廷要嘉奖封赏他的时候,昨夜犯下的事,大概只能功过相抵,罚不了他什么。”
谢晚凝:“……”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可转念一想,陆子宴屡立战功,以当今圣上对他的看重,连几个皇子都比不过,确实不可能上纲上线重罚他。
她苦恼极了:“陆子宴嚣张成这样,圣上却屡屡纵容,真叫人不解。”
裴钰清眼底浮现一抹复杂之色,淡淡道:“事出反常必有因,耐心等着就是了。”
闻言,谢晚凝心头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裴钰清垂眸看她,见她面上不自觉浮现出的凝重之色,眸色微敛,道:“晚晚,你在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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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谢晚凝下意识否认,“他嚣张跋扈成那样,哪里轮得到我担心。”
她边说边摇头,裴钰清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谢晚凝一下愣住了,呆愣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马车停下,她才严肃道,“我没有担心他。”
裴钰清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早有几名内侍等候,见他们来,领头的内侍躬身行礼,笑道:“世子爷可算来了,陛下这会儿在长春宫午歇,道您二位来了,直接过去便成。”
长春宫是当今皇后的寝宫,裴钰清微微颔首,道了声有劳公公。
内侍再次躬身后,在前头引路。
宫道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