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人醒来了没有？”李文曜踏入房中，俊美的脸上满是关心。

负责照顾万冰玉的侍女先是一愣，想着自家王爷还是头一回关心外边的女子，然后才开口回答：“万夫人还未醒来。”

奇了怪了，明明太医诊治的时候，说是万冰玉最晚今天中午便能苏醒，可时间一转转到了下午，为何人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转过来，不会是情况有变吧？李文曜当机立断，立即吩咐伺候的侍女去把府里的太医给请过来。

侍女连声答应着，可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出大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

是万冰玉猛然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看着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李文曜一时间五味杂陈：“万夫人，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万冰玉顶着满额的冷汗拧着眉头，眼眸中掠过几分不解。

她不是被困在青玉阁的小房间里么，为何醒来的时候会在李文曜的府邸中。

“是殿下您救了我？”

李文曜也没迟疑，直接把鹤念冰前来通知，随后自己进宫救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给万冰玉说了一遍，直把万冰玉说得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李文曜淡笑着摇头：“说道恩情，我倒是觉得自己现在做得这一切才是报恩。”

以前衡心远与万冰玉帮了他那么多，如今也算是回报。

“对了，刚才你惊呼着醒来，是不是魇着了？”

万冰玉心想李文曜救过自己的性命，算得上是自己人，便把自己梦境里的内容说了一遍，末了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殿下会不会觉得我很愚蠢，明明夫君已经与我和离，可我却一直以他的遗孀身份自居，甚至还立下誓言，一定要帮他找出真正的仇人，也帮他平反旧年恩仇……”

“不是的！”李文曜心中一急，连说话语气都变调了，“你们当初也算不上是和离。”

万冰玉投以诧异的目光：“殿下这话的意思是？”

“当初我不是去凉州城看过你们么，那日我就这件事与衡大人说了一会儿话，他自己说没有和离，至于那和离书，他也根本没有签字，便撕掉烧了，按照律法，和离应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当初和离书上只有万夫人您一人签字，自然是不能作数的。”

像是一颗烟花在脑子里边炸开，万冰玉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半低眼眸，喃喃自语：”既然你当初也不愿意和离，又为何不与我解释清楚呢……若是当初两个人都冷静一下，坐下来好好说一说话，说不定现在就不用有那么多遗憾了。“

可惜现在知道真相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万冰玉心如死灰的模样，李文曜叹了口气说：“不论如何，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更需要自重，万夫人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我明白，只有养好身体，才有为夫君平反的本钱。”万冰玉抬眸温温一笑。

明明她弯着眼眸，唇角也是上扬的，可李文曜却觉得她脸上这抹笑，远比落泪更让人心疼。

他有心要劝，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索性便陪着她一起沉默。

过了没一会儿，太医也来到房间中。

李文曜站在旁边看着太医把脉：“万夫人身体情况如何？”

“回殿下的话，万夫人身体已无大碍，之前昏迷除了因为迷药的原因以外，还有万夫人自己的问题。万夫人体虚，加上最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困倦之下，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今后好好休养便会恢复了。”

李文曜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没有什么大碍，我便回去吧。”万冰玉说着，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李文曜见状，连忙把人又按了回去。

“殿下？”万冰玉一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