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公主大婚,皇帝特下御令减税三月,这本该是普天同庆的时候,可凉州城的百姓们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凉州城最近来了一伙山匪,那些山匪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专门在官差很少巡逻到的地方游走,所过之处烧杀劫掠,竟连军队都奈何不得。
七月作为调查凉州城局势的人,自然发现了这个异状。
她知道想要打探消息,最好的去处便是秦楼楚馆等风月之地,便将自己打扮成一位小厮,佯装走投无路去青楼端茶倒水,没想到还真就让她查出了一些猫腻。
那些肆虐的山匪,其实根本就不是匪寇,而是平舆国的军队假扮而成的!
七月心里虽然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段时间她观察过了,青楼中不时有平舆人来招妓,那些人就算不是军队的一员,恐怕也跟军队脱离不了关系,于是她趁着一伙平舆人酒醉各组分开的时候,悄悄潜入他们之中地位最高的人的房间。
万幸的是房间里没有风尘女,只有一个喝醉的男人,七月用茶水将对方从昏沉中泼醒,将短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一睁眼发现脖子上有一把刀,差点被吓死:“侠士饶命啊!”
七月故意压低声音说:“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我说,我全都说!”
七月挑高眉头问:“你们这些平舆人出现在凉州城的目的是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是平舆军队的人,来这里是因为上司的命令……”那人苦着一张脸说,“上司命令我们做什么事,我们就做什么事,哪里敢追问呢,侠士您这问题可真是问倒我了,我实在是回答不上来啊!”
他口中话语,七月一个字都不信。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那好吧,左右客栈里还有你的其他同伴,我一个个问过去,总能问出些许线索来的,至于你嘛,既然一点价值都没有,不如就去死吧……”
“别!我说!我说就是了!”
那人一感觉到七月手下的刀子有动作,浑身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着。
“其实我们来到凉州,真的是尊从上司的命令,上边的人让我们把凉州城给弄乱,好让凉州城的守军出现混乱无法守城,对凉州城的百姓们动手也是因为上司的命令,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愿意对那些平民百姓动手的,大家都是讨生活的,都不是容易不是?”
七月气结,使刀的力气又添了几分:“你们在凉州城境内胡作非为,难道凉州城守军就没有一点动作么?”
“有,当然有,”那人刮了刮鼻子说,“我们进入凉州城境内的第一天,守军其实就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将我们当做山匪,本想一网打尽,可是动作之前,埋在军营里边的眼线就把消息给传了出来,我们由此逃出包围圈。”
凉州城府衙上层果然有蛀虫!
一想到那些被祸害的百姓,七月就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被她钳制住的人似乎看出她的松懈,趁机一把推开她的手,宛若脚底抹油的老鼠一般往门口的方向蹿。
只要出了门就得救了!
他瞪大眼睛往门口冲,手刚刚碰到房门,便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手中锋利的短刀狠狠刺在他的心口,他惊恐的想要发出喊叫声,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就发不出来,喉咙干涩难受,即便是强行用力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就逃不出这个人的手掌心,索性不再选择挣扎,而是死死的盯着七月,像是要用目光把她活活盯死一般。
随后他在怨恨之中慢慢死去。
七月对这种场景似乎是见怪不怪了,虽然她对自己的往事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她隐约的觉得自己以前做的是刀尖舔血的买卖,人命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