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张蓁蓁感觉更委屈了,哭着说:“好什么,你气得偷偷哭的时候,我都知道。那次姑姑带着之薇来家里要汉服,简直就是明抢,爸爸还训你。后来爸爸带着她们去买衣服,你就在厨房里哭,我在房间里也哭了。中午还是勤哥给做的饭。”
庄敬把女儿搂过来,轻轻地拍着:“蓁蓁,你这是典型的孕中多思。这些事都不是事,你什么都不要想,开开心心地准备迎接新生命。”
张之义从不知道一件衣服对妻子女儿的伤害这么大,事情他记得,但是具体的过程他忘记了。他只记得去奶奶家,女儿要么穿校服,要么穿旧衣服,春节去拜年也不穿新衣服,他问过几次,女儿冲他翻白眼,气哼哼地说:“穿新衣服让容非去抢啊。”当时他不明白一个孩子哪里来得这么大气性,当她是青春期叛逆,原因原来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最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张张嘴然后说不出话这件事了,他不是糊涂,只是没那么敏感,也想不了那么多,总觉得一家人没什么可计较的,现在看来说是李云程说的“没有从原生家庭脱离出来。”
张之义一路沉默不说话,快到奶奶家的时候,李自勤郑重地说:“爸爸妈妈,我们就不去奶奶家了,我和蓁蓁是在肯德基等你们,还是先回家。”
张之义不明所以,疑惑地问:“一起上去吧,坐一坐,我们回春和苑,正好顺路捎着我们。”
李自勤简略地说:“我和蓁蓁还是不上去的好。”
庄敬更加喜欢李自勤了:“自勤,你们在肯德基等一下,最多半个小时我们就下来。”
张之义奇怪地看着庄敬,想问又觉得不能问,一进家门他就明白了,张之薇和容非并排坐在沙上哭。张好仁收了张之薇的信用卡,容非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一张新的,刷了两万多,现在到了还信用卡的时间,回家找胡玉瑾想办法。胡玉瑾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们撺掇着胡玉瑾找张蓁蓁借钱。胡玉瑾知道张蓁蓁是老伴的眼珠子,不敢碰,直接找容不易要钱。容不易没有拒绝她,她暗地里还挺高兴的,教育容非不能乱花钱时,张好仁回来了,直接赶张之薇和容非走。
张之薇和容非不愿意搬走,回到家后没有人做饭,也没有人打扫卫生,连杯热水都喝不到,正在哭闹时,张之义和庄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