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带着那桶汽油,和黄桂兰一块开车去了姜爸姜妈所在的小区。
到了楼下,沈确没急着上楼,而是拎出那桶汽油,拍了个在小区楼下的视频发给言臻。
但对面半天都没回复。
沈确等得心烦气躁,拨了电话过去。
言臻接到电话时,拳击练习刚好中场休息。
“什么事?”
沈确听到她声音带喘,立刻疑神疑鬼地问:“你在哪儿?”
言臻实话实说:“拳击馆,怎么了?”
沈确:“……我给你发了视频。”
言臻打开微信对话框,看完视频,她冷冷一笑:“威胁我?”
沈确得意起来:“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那你烧吧,故意纵火能判好几年。”
沈确一愣,被她的有恃无恐弄得恼火不已:“你连你爸妈的死活都不管了?”
言臻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确盯着手机屏幕,心里的怒火节节攀升。
他拎起那桶汽油,对黄桂兰说:“走,上楼!”
母子俩到了姜家门口,沈确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倒是隔壁邻居听见动静打开门:“你们找老姜?他们搬走了。”
沈确一愣。
同时反应过来,难怪姜雨浓丝毫不受他威胁,原来早就把姜家二老转移了。
“这个贱女人!”沈确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恶念疯长,拧开汽油桶盖子就要往上泼。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一道女声插进来,沈确动作一顿。
他回过头,十多米开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正疑惑地看着他们。
黄桂兰最先反应过来,她压低声音说:“是姜雨浓的大姨。”
沈确立刻想起来了,姜家大姨就住在这栋八楼,他见过两三回,并不喜欢这个嘴碎还爱多管闲事的老女人。
眼看姜大姨走过来,沈确心生一计,他立刻放下汽油桶迎了上去,一开口就带了浓浓的委屈:“大姨,您见着我岳父岳母没有?”
姜大姨走近了才认出沈确是谁,被他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谁打的?”
沈确委婉且精准地向姜大姨传达了“姜雨浓性格大变,三天两头家暴我,把我和我妈打得不敢回家”,辅以身上的伤做证据,气得姜大姨直拍大腿。
“雨浓也太不像话了!哪有人天天打老公婆婆的,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啦!”
沈确叹了口气:“大姨,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这儿来,想让爸妈帮忙劝劝雨浓,但他们不在,你也是雨浓的亲人,能不能叫上其他亲戚,出面调解一下?”
联系不上姜家二老没关系,他可以把事情闹到姜家亲戚面前,通过他们给姜爸姜妈施压。
老一辈的人爱面子,他就不信面对那么多亲戚的指指点点,他们还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言臻结束拳击课,接到大姨打来的电话,语气严肃地让她过去一趟,她和一众亲戚在家等她。
大姨和姜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再结合沈确发来的视频,言臻心里顿时有底了。
这是找不到她爸妈,就找去大姨家,想在娘家亲戚面前“揭穿”她?
想到大姨那一嘴和稀泥的本事,言臻心里有了应对的策略,她把沈安交给拳击教练暂带,开车去了大姨家。
来之前言臻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踏进大姨家,看到屋里包括大姨大姨夫,二舅二舅妈,四姨一家子,五六位表兄弟姐妹,甚至连快八十岁的二姥爷都被请过来的架势,她还是微微一顿。
看来沈确受害者的氛围渲染到位,这些亲戚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