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以畜生命名,说是这样,客人才能放得开,从心里不把姑娘们当人看……”
嘉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张远的头垂得像脖子骨折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嘉靖忽然把自己和百花楼联系起来。
张远也知道花奴死定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嘉靖能认为这些事儿都是花奴一人所为,他最多是个失察纵容的过失。
严世藩知道张远还有大用,不能不挺身而出:“这花奴当真残忍刁钻,心术不正,难怪萧风说她算个人才。
她编出那许多恐怖的话来吓唬姑娘们,让她们完全丧失反抗的勇气,又强迫她们使用低贱名称。
这样时间长了,潜移默化之下,别说客人,就是她们自己也渐渐不把自己当人了,确实是厉害手段。”
这几句话连消带打,看似是为嘉靖解释刚才的问题,其实是从侧面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了花奴的身上,把张远摘出来了。
既然那些恐怖的话都是花奴编出来吓唬姑娘们的,那人心泡酒自然也是虚而不实的,姑娘们被东厂带走折磨致死也是没有实证的。
嘉靖闭着眼睛,头不点也不摇,什么也没说,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那些姑娘们也哭成一片,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惊魂未定的委屈,又或者是对死去姐妹的悲伤。
萧风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今天不能再扩大打击范围了,要适可而止。
战争是要有张有弛的,一味激动的理想主义只会坏事儿,什么都办不成。
“今日主犯已伏诛,念在你等皆属无知之辈,由姑娘们指认,身有命案之人,当即关押待审。
若无人命在身的,每人缴纳罚金五百两,登记造册,将名单分发各处勾栏青楼。
若此中人等,今后在青楼勾栏中再有暴虐伤人者,两罪并罚,从重严惩!”
众人一听,都松了口气,除了两个被指认出有人命在身的,当场抓住外,其他人都当场表示接受惩罚。
五百两银子,对普通人可能是一辈子攒不下的巨款,但对这帮常去百花楼消费的人来说,不过是肉疼一阵子罢了。
“罚没银两,七成上缴司礼监,用作整顿青楼勾栏,防止再出现百花楼之事。三成分发给百花楼的姑娘们,作为盘缠。
你们都是自由的人了,愿意回家的,就回家吧,不愿意回家的,有了这些钱,自谋生路也容易。”
姑娘们哭得更厉害了,齐刷刷的给萧风跪下了,大呼青天。萧风谦虚的摆摆手。
“青天不是我,是万岁道法精深,夜观星象,感应到城中有怨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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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当即申斥我:堂堂大明,朗朗日月,皇城之中有冤情,你身为顺天府代府尹,岂可不闻不问?
因此今日之功德,实乃大明之气运,万岁之道心,本官不敢贪天之功,惭愧惭愧!”
这话立刻戳中了历朝历代老百姓,永远不变的渴望明君的骚动的心,姑娘们含着热泪领头,长街百姓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眉毛挑了挑,嘴角也微微挑了挑,轻轻骂了一句:“油滑!”
严嵩情知绝无此事,正想着编排萧风个欺君之罪,就听嘉靖又淡淡说了一句。
“朕只说星象不好,何曾说得这么仔细?又何曾申斥他什么,油滑!”
严嵩悬崖勒马的将已经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万岁恬不知耻的认了这份功劳,自己再说,那就是打万岁的脸了呀。
黄锦心悦诚服:“万岁果然道法精深,前几日吃了丹药后,久久难眠,奴才还心存担忧,原来是在夜观星象,察民间疾苦啊。”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