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拿不准萧风只是类比,还是真的发火了,但他绝不能冒这个险。
“大人,小人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大人所说道理,小人已经心悦诚服,请大人不要再吓唬小人了!”
萧风叹了口气,将绣春刀收起来,给林族长倒了杯酒,神色落寞。
“老兄啊,你的手指和家人,不管长短强弱,不管聪慧愚笨,你都不肯放弃。
因为你作为人,知道五个手指各有用处,作为父亲,知道每个子女各有千秋。但手指和子女却未必这么想。
他们可能会嫌弃彼此,嫌弃他们占用了自己的财富和资源,却对自己毫无帮助。他们会幻想如果自己独占这些好处,该有多好。
因为你比他们站得高,看得远。一个国家,也像一个人一样,也像一个家族一样。沃野千里,不可失黄沙一粒;子民万千,不可弃一人于敌。”
满桌人默然无语,纷纷举起酒杯,共同敬了萧风一杯。萧风笑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扶着张无心离开了。
两日后,王族长带来了消息,已经和汪直取得了联系,会面地点定在福州城外望海楼。
顾名思义,这望海楼离海颇近,但又不是很近,站在三层楼顶上,刚好能远远看到大海。
这个位置的选择,证明了汪直的确很有诚意,同时也足够警惕。
很有诚意是因为,萧风是绝不会冒险到海边和汪直见面的。而汪直主动下船登岸,就像鲨鱼搁浅一般,十分危险。
万一萧风背信弃义,提前设伏,以萧风的骑兵速度,是有可能快速围堵他的,他冒的险比萧风更大。
足够警惕是因为,这里离海不远不近,他一定有船队在海边接应,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只要手下能替他抵挡一阵,他就能逃到海边,扬帆而去。
不用担心明军的舰船下海追击,到了海上,明军根本不是汪直船队的对手,这已经多次验证过了。
王族长小心翼翼地说了汪直的条件:“汪船主说他信得过大人,但也要大人信得过他才行。因此选了这个地方。
同时汪船主说,为了避免误会,双方只各带三十人到场,他已经通知了沿海的海盗和倭寇,不许来袭扰,请大人也约束不下,不要更多人马出现。”
王族长看了看萧风的脸色如常,鼓起勇气说了最后的要求:“汪船主说,俞将军就请不要来了。”
萧风挑挑眉头:“这是为何?俞大猷和他有仇吗?”
王族长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俞将军在沿海一带,威名素着,和汪船主的属下也多次交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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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两方会谈,气氛不好,二来俞将军武功太高。张无心是肯定要随大人前往的,而此等高手,汪船主手下只有一人。”
萧风笑道:“这汪直果然是心思缜密。也罢,答应他。他肯上岸来见我,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族长赔笑道:“汪船主说,最好能请大人这就出发。他在望海楼等大人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大人不到,他就走了。”
萧风点点头,心算了一下,现在出发,正常骑马赶到望海楼,刚好一个时辰,汪直是一点布置准备的时间也没给自己留,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萧风带着张无心,共三十人,跟着王族长,骑马赶到望海楼前。二十多个穿着黑衣服,脸色被海风吹得黑红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三楼上两人凭栏下望,见萧风一行到来,微笑着举杯示意。萧风将人马留在楼下,算了一下对方的人数,知道楼上应为两人,当下带着张无心登楼而上。
汪直身着书生长袍,胡须花白,微带风霜之色,但气质沉静,对萧风拱手施礼。
“大人,辛苦你了!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