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朗朗月光映出夫妻二人身影,在河面中轻轻摇荡。
张秋月转身,脸上干干净净,哪有周老四误以为难过伤心的半分模样,她下巴一抬,冲着周智林说:“走吧。”
“去哪?”周智林眉头微皱:“那么放任老四离开,他会不会出事?”
“大概率不会死。”张秋月认真回答。
周智林喉头一哽:“他没吃没住的……”
张秋月:“老六和大雪在公社,他肯定会去找弟弟和姐姐蹭吃蹭住的。”
老六住宿条件很差,吃饭也很差,和他同吃同睡,大概率两兄弟都很折磨。
周智林顿了片刻才问,“能达到惩罚目的吗?”
张秋月:“我不是点明了他可以去兜售自我们红旗大队的大米吗,根据我们售卖的大米等于三十三吨,刚好能赚三十三块钱,那等于他这次就没有了娶媳妇的希望,除非他不想回家,否则就是他自己亲自把希望给扼杀在摇篮当中的,这不也等于一次惩罚吗?”
最近这段日子老四虽然说要去推销,但实际上推销进度缓慢,相反,有了业务员的身份,他越来越懒,完全陷入到他的舒适区里。
偏偏他还整天嚷嚷着娶媳妇儿,张秋月这一招,就等同于强制让他积极进取,顺带把他的梦给破了。
蛮狠的!
周智林想到她短短时间里,把惩罚和希望都替周老四安排好了,不禁感叹:“你怎么那么可怕!”
“你怎么那么单纯!”
张秋月同志拒绝任何形式的小诋毁,她感觉周智林也很奇怪。
他学习能力,动手能力一绝,智商方面的话,张秋月觉得周智林算是超出同龄人一大截的。
四十一岁的男人,自学文字,研究猪饲料,还是蛮厉害的。
他跟外人接触,一般都是礼貌中保持疏离,属于有点高冷的状态。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待自己家里人就格外的单纯。
就算是他是个孤儿,但生活在大家庭里面那么多年了,也不至于这样啊?
像刚接触家人状态一样。
有点手足无措。
每一种形态对他而言都是新鲜的。
张秋月禁不住微微皱眉,这男人该不会有什么情感障碍吧?
“怎么了?”周智林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没什么。”
张秋月觉得,自己一个穿来的外来人士,总不好怀疑人家土着。
之前原主和她男人相处的好好的,自己一来就不对劲,该不会是自己的问题吧?
她举着手电筒无语摇晃了几下,才说道:“其实这一次处罚不狠,我是觉得以前我们也没有管过老四,要是他一闯祸,我们就让他陷入到很难堪的境地,久而久之,他这种厚脸皮的人会习以为常。
所以我才想着用实质性的惩罚,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而且我觉得老四的品性也不是很坏,最起码没有到不可救药的程度,总得给他一次机会。
我们作为父母的,惩罚了他之后,也该接受我们作为父母没有教育好的惩罚。”
“什么惩罚?”
“待会我不是要去找黄翠芬吗,找到之后肯定要被她骂的,假如骂太狠了,你就打一打福宝,让小孩打断她的话。”
张秋月有点母爱。
但着实不多!
她管孩子的经验,更多是基于自己管理下属的经验。
对不对的也就这样吧。
她一个二十八岁的人,让她管着一堆二十来岁的孩子,她没有直接弄死,骂死已经很不错了!
襁褓里的福宝眨眨眼。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