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闹到了老师那里,奇怪的是,先动手的明明是我,可老师却没有批评我,她看向我的目光温柔却充满怜悯,这丝怜悯刺痛了我。
晚上回家,我刚想把这桩怪事告诉母亲,却见到佳佳的母亲坐在客厅,脸色凝重而衰败,看到我,眼里再也没有之前的慈爱,开口告辞。
“欢欢,”妈妈朝我招了招手,又朝佳佳的妈妈歉意地笑了笑,“佳佳的事,以后不准再提。”
“可是,是那些人先冤枉我的。”
我有些委屈,但妈妈的目光变得严厉,我害怕起来。
“妈妈,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没有,”妈妈叹了口气,“欢欢,佳佳已经转学了,我们也换个学校好不好。”
我没有错,可是我得离开。
幸好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我终于被时间推着长大,也终于明白了那天发生的事对施暴者来说早已过去,但却会毁掉一个女孩的一生。
后来我又遇到过好几次并不严重但却败坏心情的骚扰——公交车上的咸猪手,自动扶梯上的偷拍,更多的则是遍布日常生活的“开玩笑”。
每次我都会想起童年时问母亲的那个问题——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我裙子太短了,是不是我回家太晚了,是不是我行为太轻浮了,是不是我太软弱可欺了?
我尝试制止。
某次和闺蜜在旅游景区游玩,遇到一个小混混故意用身体触碰我的胸部时,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可他毫不害怕,甚至肆无忌惮地打量我的身体,污言秽语一泄如注。
“算了欢欢。”
闺蜜拉着我就要走,可我坚持报警,最后警察没来,片区的协管员先到了。他呵斥了两句嚣张跋扈的混混,然后拉过了我的手。
“闺女,算了,景区太挤,人碰人很正常,何况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为什么不光彩,不光彩的人是我吗?我不知道,可指指点点的路人却都看着我,那混混扬长而去时还回过头狠狠啐了我一口。
“装什么清纯,胸那么大还不是被人摸的。”
我站在大街上,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剥光了,不着寸缕。
我想,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混蛋,可偏偏我遇到了姜淮。
他俊朗,聪明,有趣,聊起专业时充满热情与专注,面对甩不脱的应酬任务时又喜欢耍些小聪明,甚至算得上狡猾,但对女孩子,光风霁月,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不像我遇到的其他人,黄海平、路忠铭、抑或其他大老板赞助商,嘴上说的话有多正派,心中想的事就有多下流。
他从不把女性当成一个可供消遣的玩意,与我交流的分寸感也总是把握的恰到好处,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无可抑制地爱上了他。
我不想给他带去任何困扰,甚至加倍努力地为他工作,所以当那天晚上他通告撞上饭局,黄海平让我代替他去敬两杯酒时,我虽心中厌恶,却没有拒绝。
你知道酒桌上的权力压榨有多恐怖吗?
黄色笑话将饭局的气氛引上一个又一个高峰,我每每拒绝,却又屡屡被灌下恶臭的刺鼻液体。
“不行了,我真的要醉了。”
去厕所吐了两次回来,路忠铭又来到了我跟前,口齿不清地叫喊着:“他们敬的酒你都喝了,你就是看不起我是个道具师!”
“我真的……”
我还没说完,赵淑琴走了过来:“小林你这就不对啦,喝酒怎么能厚此薄彼,来,放开喝,醉了赵姐送你回去。”
众人的起哄声又在耳边响起,我看着赵淑琴,心想就算喝醉了总算还有个女性能保护我,眼一闭心一横,喝下了那杯酒。
有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我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