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梦里翻山越岭大水火海不断,睡不踏实,听到茶杯碎裂声惊醒,立刻急忙跑过来,一眼看到庄篱趴在床边,地上是碎裂的茶杯,以及鲜红的血。
“少夫人——”
……
……
东阳侯夫人急急起身,许妈妈在旁扶着:“慢点慢点。”
红杏取来衣衫给东阳侯夫人穿上,屋子里婢女仆妇也都涌进来。
青光蒙蒙中人影乱乱。
东阳侯夫人穿上外衫,由仆妇梳头。
“怎么回事?好好的又怎么了?还吐血了?”她连声问,又愤愤,“她自己不是会看病吗?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去喝柴胡汤了?”
许妈妈压低声说:“昨晚,世子宿在梅姨娘那里了。”
东阳侯夫人猛一转头,梳头妇人猝不及防,拽了头发,东阳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夫人,奴婢蠢笨。”梳头妇人颤声就要跪下。
“行了。”东阳侯夫人没好气摆手,对着镜子简单挽个髻,站起来,先前的紧张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恼火,“多大点的事,真是上不得台面经不起事儿!”
许妈妈笑着说:“到底是年轻…..”
只想跟丈夫你侬我侬,看着丈夫去别的女人屋子里,自然受不了。
当年…..
她看了眼东阳侯夫人,因为没有上妆,脸上难掩岁月的痕迹,当年皮光柔滑青春娇艳的时候,看着侯爷左拥右抱,不也是晚上躲在床上哭。
女人啊。
许妈妈心里叹口气。
……
……
周景云简单裹着外袍,也没有束腰带,脚上穿的是软鞋,可见是匆匆赶过来的。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坐在床边看地上,血已经被擦干净了,只留下未干的水渍,他再看向床上的女子,脸色惨白。
她身子原本就瘦弱单薄,此时更是虚弱萎靡,就好像被抽去的精气神。
婢女们都被屏退在门外。
“你这是怎么了?”周景云低声问,不待庄篱说话,迟疑一下说,“我去梅姨娘那里,只是做个样子,并没有…..”
话说到这里又有些尴尬。
两个陌生人之间说这个太私密了。
况且,他解释这个,好像庄篱是真的在意这件事。
她总不会真的是因为他与别的女人亲近,就急火攻心了吧?
周景云再次看了眼地上。
“世子,我没事,我就是,没睡好。”庄篱轻声说。
但说完觉得这样解释也不太对。
周景云与她一起睡的时候,她都睡得好好的,这才走一晚上,她就睡不好了?
室内气氛略凝滞一刻。
“我一向有旧疾,犯了就会睡不好。”庄篱忙再次解释。
旧疾,周景云想到她说过的曾经很凶险,庄先生耗尽心神才救下她。
“我这就去请大夫看看。”他忙说。
话音落,听的外边脚步杂乱,夹杂着婢女仆妇的问安声“夫人。”“夫人来了。”
他忙站起来,东阳侯夫人已经进来了,庄篱也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行了,躺下吧。”东阳侯夫人看她一眼,没好气说,再扫了眼门外,挤在婢女中连头发都没梳的梅姨娘慌张再向后躲去。
也是个上不得台面没规矩的东西!人家新婚夫妻还没一个月呢,急着把人往自己屋子里拉做什么!
东阳侯夫人吐口气。
“我让人去请孙太医了。”她说,看了庄篱一眼,“我知道你懂医术,但也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景云安心,还是让太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