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娅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小声地辩解道：“可......可我不知道那些事......”

“你是不知道那些！可你对你母亲的浑话一直言听计从！那个贱妇，手段下作！你也跟着有样学样，为了讨你母亲欢心，竟再三地想方设法折辱于人家姑娘！若，若你们那几次得逞了，就算王事后诛我全族，我也定要先屠你满门！”

安世高言辞激动之下，步步紧逼地上的哈娅，脚踏出的风带起了尘土。

乌夷王在后面沉默地听着。

“什么，什么折辱？”哈娅声音里尽是恐惧，安世高此刻高大的身形如鬼魅般恐怖向她逼近，竟比那异兽还让人心颤。

“第一次竟用迷香这种勾栏手段！你母亲的做派，可真够下三滥的！她们两个都是比你强千倍万倍的好姑娘！要不是安某留了心眼，派人震慑住了西禾那狗侍卫，她们怕是要遭罪！”

乌夷王眼里异样的光芒闪过。

“第二次，你直接人前挑唆，借西禾之手掌掴于她，要不是木青小姐及时出手解围，要不是王救回了她......”那次事后，安世高也得知夭夭直接服毒了，心下的愤怒升至极点，如果不是见乌夷王救回了她，木青更是让她恢复了本名，他是不会劝自己再忍耐下去的。

哈娅渐渐听懂了安世高说的她到底是何人。

“第三次，手段更是恶劣了，你竟敢派人将她扔在风月场所？呵呵，那种地方，最适合去生活的应该是你跟你母亲啊！她是多好的姑娘，纯洁善良，屡次为你求情，而你呢？你不分是非，白长这么大！”

哈娅被安世高咄咄逼人的言辞羞辱得脸色惨白，身形愈发打颤，哆嗦地说道：“夭夭吗....她不是没事吗？”

“你也配喊她的名字？幸好她没事，她若再有什么事，安某死了都无颜见老友！”安世高吼出这句后，脸色布满懊悔之情，喃喃道：“都怪我......若当初再好好寻一寻，这傻丫头，也不至于为奴......”

哈娅彻底怔住，他的意思是，夭夭是当年出使戎国被悬颅虐杀的使臣遗孤！她再也不敢哭泣，甚至大声喘息，怕惹恼了眼前这个已经有些失控的罗刹般的将军！

乌夷王终于上前轻轻拍了拍安世高的肩膀，他回过神来，收敛住激荡的心绪，缓缓跪下请罪道：“臣今日失仪了，请王责罚。”

“起来。”乌夷王皱眉威严出声道：“安将军所言，无半分不妥，何罪之有？”

安世高起身之后，再无言语，慢慢退到了一边。

乌夷王眼神扫向侧后方山坡之上，那处有两个小小的人影相互依偎着，显得有些凄凉。

她都听到了吧？她，哭了吗？

乌夷王心里的疼惜之意泛起。今日安世高不管不顾地说了如此之多，虽然这些真相早就查明，但是自己每次处理这些事的方式都是让她忍让，从未真正为她出头过，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也对自己失望至极，以致不肯跟着回乌夷皇宫？她这是，怕自己，护不了她吧？

是这样吗？

她处处为自己考虑，事事退让，就如安世高所说的，哈娅几番折辱于她，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相反，她却因此差点丧命！

所以她心里，应该对自己毫无信任吧？不信自己会爱她，宠她？在她眼里，每次的接触都只是泄欲罢了？没有情话，没有安抚，没有解释，每次都只是要她而已。

在她眼里，他今日挑明她的身份，也只是为了强留她在身边而已，留在身边泄欲。早就知道她真实身份了，在这之前却还以贱奴的身份压着她！她.....她心底，真的不恨吗？

恨自己，薄情寡义。

乌夷王意识到这些可能性之时，头有些胀痛。他稍稍扶额冷静了下，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