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中 袁铁生灵堂寒酸 老大哥此生不凡(2 / 5)

黄泉路上无老少,你也该长大了!听吗的,跟你爷爷去吧!”桂英搓着水杯的把手,双眼深沉。

“殡仪馆里每天人多得很,你怕啥?”致远望着趴在桌上一声不吭的儿子。

“看看别家的丧事,将来等你奶奶或者我殁了,你还能帮帮你爸你妈。人不经死长得慢,也长得蠢、轻飘!”老马说完吐了口烟气。

见仔仔低着头不拒绝了,桂英问“那他穿什么衣服呀?校服?”

“校服蓝白的怎么行?穿个黑色t恤吧!他的黑t恤多得是!呐爸,明天要不要我送你们去?”

“不用了,我跟娃打车去!”

“我还要补课呢!”仔仔插嘴。

“还补啥课!一天天瓜得很!”老马摇头苦笑。

“明天几点去?”桂英问。

“我也不知道,建成也没说。我俩早早去,搁村里头得早去,八点出发吧!”老马看着手表说。

“去得带什么东西?”桂英问。

“礼金带足就够了!”

“手上得提点东西吧!我明早去买些葬礼上用的花!”致远说。

“明早要早起……”

三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明天要带的东西、要做的事情,漾漾在桂英的怀里打盹儿,仔仔托着下巴听大人聊人死之后的后事。少年并没那么害怕,只是瘦瘦的胳膊上时不时起些鸡皮疙瘩。

第二天一早,老马六点多在厨房里用老法子打纸钱了,桂英准备葬礼上用的礼金,致远下楼去买果品和新鲜的百合菊花,仔仔一身一身地换衣服直到妈妈觉得最后一件可以了才了事。七点四十桂英上班去了,八点钟老小慌忙吃完早餐,致远叫了一个滴滴快车,仔仔提着东西老马拄着拐杖缓缓地下了楼,致远将两人送上车看着车走了,才感慨而回。

九点半,爷孙两到了市殡仪馆。一下车便看到了殡仪馆醒目的牌子,进了大门以后是一块空旷的四方院子,那院子十几米宽二三十米长。老马拄着拐杖走在前头,仔仔提着东西紧跟在爷爷边上。穿过院子进了殡仪馆以后,只觉里面冷飕飕的,仔仔瞬间毛发倒竖,胳膊肘禁不住抖了起来。

进馆后是一间大礼堂,昏黄的灯光、光亮的地面。这间大礼堂也是大灵堂,但见二三十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衣服站在灵堂各处哭哭啼啼。灵堂中间是逝者的棺材,棺材四周是几圈花花草草。老马透过闹哄哄凄惨惨的人群,见灵堂最北边的墙上贴着一张两三平米大的遗像,遗像前摆着无数花草、花圈和花篮。老马定睛细看,遗像里的人宽宽的脸、方方的额,显然不是袁铁生,他猜测今天殡仪馆里大概有好几场丧礼。

老马见大门内两边各有一个敞开的小门,他朝右边那间走了进去,那是一个小一点的灵堂。灵堂中间也是棺材,四五个人围着棺材在啜泣。老马隔着七八米远看了看灵堂上一平米大的遗像,也不是袁铁生。

老头带着孙子又朝馆内左侧的小门进去了,这间灵堂更小,四五米宽、七八米长,尽头的北墙上挂着个一尺高的小遗像,老马走进一瞅,正是他的老大哥。灵堂里只有一副挽联一张遗像,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老马皱眉,左右找人,奈何没人。他指使仔仔把东西放在遗像下面,仔仔扭捏皱眉死活不去,老头只得夹着拐杖自己弯腰去摆放果子、鲜花、纸钱。摆完东西后老马从仔仔的背包里掏出一瓶白酒,恭恭敬敬倒了三杯祭给老大哥,而后将酒杯倒扣在酒瓶上,酒瓶摆在灵堂前。

空空无人,好个奇怪。老马在灵堂前干巴巴地立了十来分钟,出去找主事人迟迟没见到。殡仪馆里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站了一会老马左腿发软,他出了灵堂,见殡仪馆外有花坛,老头坐在了花坛边的砖台瓷片上休息。着实没经过人死的何一鸣,从下了出租车到此刻,跟爷爷的身体距离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