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天紧紧地握着晓棠的手,晓棠也不扭捏,任他紧紧地握着。
两人贴着身子出了电影院去停车场,到了停车场,晓棠方才坐定,猴急的朱浩天伸出两个大掌紧抓晓棠窄窄的双肩,而后一张大嘴扑到了晓棠的脸上。包晓棠没有躲闪,男女之事自然而然。人生一段新的情感算是正式开始了。
陪着老小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包晓星从家里找来一块纸板,又从学成画画的菜色套笔中找来黑色的,而后在那纸板上写下“旺铺转让”四个大字,下附她的联系方式。钟能扫了一眼,当没看见打着哈欠忙自己的事儿;学成抬头看见了,后低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门对门隔着四五米的张大姐也瞧见了,过来和晓星闲聊。
八点多,在老陶家喝了些茶回到铺子里的钟理,还没到家老远地在小街上望见了自家铺子玻璃门上的那块大纸板,走近一瞧那纸板上的四个字,怒从心头悄然而起。他进门后见晓星回来了,夫妻两许久不见彼此抬眼一望,也不打招呼。钟理不问女儿上大学的事儿,晓星也不主动开口说,一个进了店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插兜坐着,一个戴着老花镜隔着老远在纸板上算店铺的转让费。
钟能见儿子脸色阴黑、眼神用力且时不时狠狠地瞅着晓星,知道他脾气上来了,老人家赶紧拉着孩子去楼上写作业。隔了许久,钟理冷冷地质问“你为什么把店铺转让了?”
“没生意。”晓星一边计算一边说,头也没转。
钟理从鼻腔里出了一口气,道“你转让店铺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晓星瞪着自己的左胳膊肘,说完话继续算账,心里却乱了。
“这家铺子姓钟不姓包!”钟理嘴上使着劲儿。
“梅梅和学成,也姓钟不姓包!”晓星狠狠地点着头说完这句。
钟理一听这句话,半张脸麻了。隔了会儿,他开口道“证件上登记的名字是我,没有我你看看这店能转让不能?”
“能不能转让我都不干了!大(指公公钟能)也不干了!你想留着这家店你自己留着吧!顺便把这店里前年进货贷的十万元和两万利息还了,以后每个月这二层铺子七千元的房租你自己掏吧!我巴不得这店姓钟不姓包呢!”包晓星说着撂下笔拍了下桌子。
“好好说话!都别发火!”两人不防备,老人家早悄悄下来了,皱着眉替两口缓和。
晓星双手抱胸望着门外,对门好事的张大姐听声不对也朝这边窥探,晓星早习惯了。前多年吵架两人吵得不要皮不要脸,现在这几句高声争执算个什么?自家巷子前前后后认识的邻居街坊,哪个不知她家这几年日子不安生,早丢人丢惯了。
“把你那工作辞了,好好看店!几十岁人了一天天胡折腾!”钟理没好气地对父亲说。
“啧!现在铺子不赚钱,我在外面扫扫街还能赚些给屋里吃饭和学成上学用,咱这几个人全靠着这店——不行啊!”钟能压着嗓子弯着脊背对儿子说。
“铺子不赚钱是因为不好好看铺子!干什么不好跑出去扫大街,早别干那丢人的事!”钟理冲着父亲发火。
晓星看不下去了,转过身来冲着钟理大喊“啥叫丢人的事?我出去六天这店总共营收七百块钱这不丢人?”
说完这句,包晓星拍着柜台冲着外面大喊“叫对门的张姐、左右的邻家听一听——你这钟家铺子六天营收七百块钱丢人不丢人?这店早都开不下去了!连大和娃儿都知道一天天赔钱赔得没底儿!你个大活人还蒙在鼓里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在这个屋里,你有啥资格批评梅梅爷爷!老人家出去扫大街——靠自己两手挣钱这叫丢人?真正丢人的是你吧!工作没了多少年了,还怕人笑话天天喝酒,人家背后笑话的是你天天喝酒不管你老汉不管两娃!”包晓星冲着钟理指了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