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绝对是第一次上手。

特别是她看过档案，苏清既不是出自游猎的少数民族，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

阳乃在故意为难他。

如果失败了，那就她自己去实现刚才天方夜谭的想法。

她不想再成为家族的工具了。

太无趣。

她只是想做好一个称职的姐姐，仅此而已。

“九环？”

苏清看向阳乃，似在确认。

“做不到就放弃吧，从此以后别再靠近雪乃，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阳乃不再伪装成阳光的模样，威胁道。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苏清笑了笑，似是在不屑，“我只是觉得太轻松了而已。”

“别说大话了，你根本就是第一次接触弓箭，装腔作势？那不过是在自我欺骗而已。”

阳乃忍不住嘲讽道，可内心却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这一刻，她竟无比希望苏清真的能够做到，那样的话…… 或许真的就有一线生机了。

阳乃没有再得到苏清的回应。

因为此时的苏清已然将弓拉了个满弦。

咻 ——

咻 ——

一道道尖锐的破空声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阳乃的瞳孔也随之一点点放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苏清将弓轻轻放下后，缓缓移步至阳乃的身旁，脸上带着笑意，向她发出了邀请：

“合作？”

真的可笑。

阳乃是千叶县说一不二的雪之下家族继承人，苏清是谁？

说得难听点。

成绩好一点的学生而已。

可阳乃却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赌，是最大的瘾。

一旦染上，除非把南墙撞破，绝无醒悟的可能。

“合作...愉快。”

阳乃豁然明媚地笑了起来，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她从未像这一刻感到如此的....愉悦。

……

……

?

和阳乃的交涉暂告一段落，苏清缓缓走在街上。

只是脸色却不太好。

就在刚刚，系统再次提示——

【明镜止水之心】

【崩坏程度：10%→25%】

崩坏，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系统似乎只起到警告的作用，不再给出任何有效的讯息。

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推测。

苏清忽然想到雪乃曾经和他提及过【超忆症】的话题，只是当时他并不没有在意。

因为超忆症所带来的一系列崩溃结果并不有在他身上应验。

可他现在不得不慎重考虑。

【心体明静，人心澄澈，物来则应，过去不留】

这是《庄子·德充符》对明镜止水之心的释义。

倘若至今没有崩溃的原因是因为这个，那当崩坏程度到达100%时，会发生些什么？

苏清不敢去想。

他第一次迷茫地抬起眸子，愣愣地远眺前方。

夜幕将至。

万家灯火如卷轴般铺陈开来，又如重峦叠嶂般挺拔于眼前。

残阳拖曳着影子在走。

余晖透射过云层，将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

嘟——

嘟——

手机传来真昼的讯息。

【椎名真昼】：委屈（动画表情）

【椎名真昼】：还没有忙完吗？我和你说，今天做的鸡蛋布丁好好吃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我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