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赶到南禺山的时候,明锦佑就站在雨夜里,浑身湿透。
他给他撑伞,问他,“小邱医生呢?”
“回去了。”明锦佑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的孤寂。
他亲眼看她上的车,心里才踏实下来。
“既然她回去了,你怎么还淋着雨?”容北很不能理解。
不冷么?
他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了寒颤。
所以他无法想象在这种天气淋雨,是种什么样的极端体验。
明锦佑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容北推他上车。
他被动又顺从。
容北又吩咐司机,把车内空气开高一点,再高一点,想让明锦佑赶快缓和过来。
可车子启动的那一刻,他开了口,“回营地。”
容北一脸问号,“你都这样了,还回营地做什么?”
明锦佑很执着,“回营地!”
容北只好让司机掉头,先去营地。
明锦佑找回了那个蛋糕,只是已经被雨打得破破烂烂。
“你捡这个做什么?都不能吃了!”容北有些怀疑明锦佑的精神状态。
可明锦佑却将那个破破烂烂的蛋糕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算了,还是先带他离开要紧。
车子刚开出去没多远,明锦佑拿着蛋糕上插着的叉子,挖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
“阿佑!”容北不敢置信的叫他,“这不能吃了!”
明锦佑却像是没听见一样,麻木的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
容北慌忙伸手去阻止,“阿佑,不能吃了!”
淋了雨的蛋糕,又甜又腻,还夹杂着雨水带来的土腥味,实在难以入口。
可明锦佑就像是失去味觉一般,塞了很多在嘴里,努力往下咽。
“阿佑……”容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看不下去,扭头抑制情绪。
明锦佑心口处的钝痛愈发强烈,一团血肉呼之欲出。
下一秒,喉头处一热。
一口鲜血全吐在蛋糕上。
红的红,白的白,一片溃烂。
容北见状,失控喊他,“阿佑!”
明锦佑瞳孔里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脸色亦是一片惨白。
他伸手想拨开那些血,却越拨越乱……
“林叔,快点去医院!去医院!”容北厉声喊道。
他怕明锦佑出事。
“阿佑,这个不要了。”容北想夺走他手里已经不成形的蛋糕。
明锦佑还是攥得死紧不肯撒手。
容北一个大男人都要急哭了。
认识明锦佑这么多年,容北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样子。
哪怕之前邱声晚离开的时候,他最多也只是沉默,消寂。
眼前的他,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彻底碎掉。
明锦佑正在拨着蛋糕的手突然停下,死寂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他在蛋糕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抬起的那一刻,他辨认出来。
……
“明医生吐血大概率是因为精神高度紧绷,加上近期一直高强度做手术,工作压力大,劳累所致。”诊断医生把结果告知容北和明楚骁。
谁知两人齐齐摇头,否认了医生的这一说法。
“他分明是受了刺激。”容北长叹气。
尽情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