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护不住她吗?
笑话,这宫里何时是太后说了算的,他敬她是生母,才不愿跟她撕破脸。
他没有父皇那般懦弱,需要眼睁睁地看着想要厮守终生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还不配跟他厮守终生,但至少现在并还不想让她死。
步霁吞了一下口水,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肩膀一个脑袋的男人。
眉心微微一蹙,再听不懂话就说不过去了。
她来不及回答,一头扎进李稷的怀中,像是一只树懒似的,趴在他身上。
“......皇上,我害怕太后,害怕被误以为是妖妃,就不能再侍奉皇上。”
她怕太后毋庸置疑,关键是这怕太后的原因,才是她拿来大做文章的地方。
侍奉?
说得好像她真的侍奉过他似的。
李稷微愠的俊容悄然恢复往常的清冷,虽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却还是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后背表示安抚。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步霁就知道成了,她歪着头咬唇忍住笑意,又假装抽噎了两声。
她要活命,就得抱住皇帝这棵大树,还得是牢牢地抱住。
稍有不慎一松手就可能掉进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李稷似乎跟太后不对付,不过这并不难理解,古代帝王生下来就是奶娘宫女照顾,长大又有几个是诚心诚意孝顺母亲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保命守则再填一条:不能在李稷面前表现出对太后的畏惧。
“皇上,你松松手。”
步霁被身后的手臂勒的快要喘不动气了。
真是力大啊,怪不得他当皇帝呢。
可别哪天学赢荡举鼎,直接驾崩了。
步霁并非是怕他死,而是怕这王朝覆灭,战乱纷争,苦的最后还是无辜的老百姓。
李稷松了松手,却没有把她放开,长臂一捞,打横把她抱起来,大步朝着翊坤宫去。
步霁埋头在他的衣袍里,腿边拢起的裙摆轻扫过石子路,眉头一皱,她实在心疼这身浮光锦做的衣裳。
用手扯了扯龙袍一角,娇嗔道。
“皇上......别叫人看见了。”
李稷狂傲一笑,余光扫过宫墙边转过身去的宫女太监,心情不错地说道。
“谁敢看。”
得了,又毁一身衣裳。
来月事那日,他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撕毁了她的衣裙,她还没从月例里省吃俭用找补回来呢。
奇怪的是,那晚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从黎儿口中得知,皇上后半夜就离开了。
她醒来手臂上的一点红还在,此事也就没追问下去缘由。
步霁在他怀里发呆,莫名觉得安心。
有一种背靠大佬的感觉。
不对,应该是“头靠大佬”,不得不说,李稷这一身腱子肉还真没白长,胸肌发达,靠着软硬适中,宽阔壮硕,比那些玉石做的冷冰冰的枕头舒服多了。
古代双开门,当之无愧。
没几刻的功夫,到了翊坤宫门外。
黎儿早早的在外面候着,看到是皇上抱着自家主儿,脸上的表情如乌云变晴天。
她使出机灵劲,先跑到小厨房叫人备下午膳。
果不其然,皇帝要留下用膳,摆到桌子上的都是皇帝平时在乾清宫爱吃的。
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
步霁浑然没察觉出来,埋头专心干饭。
李稷虽觉得她过分专注了,都不知道给他夹菜,但一看到桌子上这些费心准备的饭菜,也就不与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