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与陈氏傻了眼。厨房里有个屁,别说鸡肉,连根鸡毛都没见到。
一定是端到房里去了。
陈氏与李老婆子对视一眼,两人立马钻到老四一家的土房。
找了一圈,连根鸡骨头都没找到。
难道没炖鸡?
可之前明明闻到鸡香了啊!
李老婆子开始不确定了,毕竟她只是远远闻到香味,也许从隔壁邻居家传来的。
她瞪眼瞅着陈氏,然后一把扯住陈氏的头发,“我看是你想吃鸡了。”
陈氏被扯厨房,“痛,痛,娘,我真的看到老四炖鸡了。”
“炖你个懒骨头!”李老婆子半点不信她。又伸出手,“拿来!”
“什么?”陈氏装不懂。
“连我的钱你也昧,找死吧!”李老婆子气得又上手打了她两巴掌。
陈氏一手捂着脸,一手从兜里拿出三十文,放在李老婆子手中。
“娘,这晚饭吃什么?”陈氏退了钱,总想捞点什么。堂屋一堆长辈,爹又好面子,说了有鸡那肯定要有鸡。
要是没有,几个老不死回去一说,不得笑掉大牙。
“吃吃吃,饿死鬼投胎啊!”李老婆子一顿肉疼。
又怕失了李老头的面子,跟李老头一辈子,他肚里有几个肠子,她清楚得很。
这是想先稳住老四。要稳住老四,还得先把几个老鬼打发了。
算了,杀鸡。
一想到家里的十只鸡,心更痛了。那是给老五补身子吃的,还有天宝。
家里的两个文曲星。
可不能亏他们。
“去鸡窝捸只小的来,大的留着,下回老五回来,再杀来给他和天宝吃。”
李老四一家回了他们的土房。
李寄云摸了摸肚子,“我吃过鸡了。爷奶家的我不馋。”虽然这么说,口里却包着口水。
就在刚刚,堂屋摆起了晚饭。虽然几位太爷叫了老四一家。可李老头,李老婆子却当没看见。
李老四脸皮薄,何况心里打算与他们划清界线,自然不会吃。
苏氏更不用说了,她怕不消化。也做不到与仇人同桌吃饭。也是她想多了,她哪有资格上桌。从前除了李老四,剩余几个可从未上过桌的。
“爹给你们烤几个红薯。”李老四从床铺脚下翻出一个麻布袋。
一家人齐齐地看向他。
其实最难过的是爹吧!李杳窝在苏氏怀里。
他刻意讨好他们,又要装作坚强。可是又有谁不希望得到父母疼爱呢?
同样是儿子,爹却没有父母的爱。和她一样,上几辈子,最渴望的也就是一点爱罢了。
她好心疼!
“爹,我们不饿!”李寄泽走过去,扯住李老四的衣角。
李杳也从苏氏怀里梭了下去。
鼻涕虫六毛不甘落后,抱住一条腿。
苏氏红了眼,拿过李老四手上的红薯,默默地走到外面。
李老四手里没了依靠,弯身抱起李杳,头枕在闺女小颈根上。
滚烫的泪,滴在李杳的颈窝里,顺着皮肤又滑到胸口上。
很烫,烫得李杳隐隐作痛。
一滴,一滴,李杳没数到底有多少滴。但每一滴都刮伤她的皮肤,刮痛她的心。
李老四紧紧抱着闺女,好一会才把头伸起。
“爹去看看你们娘,再给杳儿端药来。你们乖!”
李杳从他身上滑了下去。乖巧地拉着大哥的手。
李老四揉了揉她的头,看了看两个小子,又分别揉了揉。
这晚,李杳睡在苏氏一旁。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