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你动作可真够快的。”吕远章进院就嚷嚷。
严峥坐在正堂,写写画画,也不知在做什么。
“叫县令大人。”他淡淡地说,也不抬头。
“这么不通人情呐!收到你的信,我可是骑废了两匹马,到了县衙听说你来了这小村子,我又着急忙慌赶过来。”吕远章毫不客气坐下,他也累坏了。拿起茶壶想倒一杯,空的。
“这茶壶想来是摆设啊。”说完,他把茶壶递给严力,示意他去泡茶。
“我也是刚到两日,新建的官舍,一应用具,都是崭新的,将就将就吧。”严峥有些无奈,这个表弟,在他面前,尤其无状。
“对了,去信让你查访的事,如何了?”严峥抬头看向吕远章。
“我狂奔了几个日夜,不眠不休,不行,顶不住了,容我睡上一睡,起来再说。”吕远章觉得自己也快废了。
“吕县丞,县令大人特意让人给你建了浴房,不若你试用一下,伙房全天烧有热水,让人给你备上?洗洗风尘,浴后也更利入眠。”严力端来茶壶,如是建议。
“果真?还是表兄仔细。快去备上,快去!”
严力和吕贵一起出去了。
吕远章跨进浴房,关上门就脱了衣服从门上往外扔,吕贵差点没接住。
他稀奇地轻轻拉了一下拉绳,只见竹筒哗哗往下喷水。再拉一次,水停了。又拉一次,水又洒下来。
比淋雨还要舒畅,因为它是热的!
果真好用。那个小娘子,惯会享受的!
沐浴完。吕远章贴了床,就呼呼睡去。
“我们再出去走走吧。”严峥放下手中的纸笔。拿着折扇起身出门。
“她们还在耕种。”出了院门,严力见主子面向奴院,心知他想再过去看看。
“就你话多!”
啊?难道他会错意了?可主子嘴上怪他多话。脚步可是不偏不倚往那边走。
“苏娘子,今日忙完,你们这边就都种好了。你答应过,明日去帮我看地吧?大家都还在等着新县令发种,可我信苏娘子。”二奎有些憨笑。
“没问题,明日一早我就过去。”苏子意爽快回应,本就是说好的事。
“咦,县令大人又来看我们种地。”四喜突然说了一句。
苏子意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他是看上她们的地了还是怎的?
幸亏离得远,众人也不用行礼,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就接着干活。
“严力,和苏九说话的那个壮汉,去打听一下,晚膳后把他叫来。”远处看了许久的严峥说道。
“苏,苏九?”地里有四个娘子,一个老妇,还有一个,孩童?小娘子?严力才来几日,每日跟着主子,他哪里认识什么苏九?
“笨!”严峥拿起折扇,敲头。“那个,年纪最小的,卫都的罪奴苏家娘子。”
“卫都苏家?她们竟是流放到了这里?”
“嗯?!”
“属下领命!”
……
日暮饭后。
严峥和吕远章坐着喝茶,吕贵在一边伺候。不多时,严力带着一名农夫壮汉进来了。
“大人,人叫来了。”严力抱手禀告。
“拜见县令大人!”二奎进了正厅就赶忙跪了下来,也不知他犯了什么事,这么晚被县令唤来。
“你和苏九很熟?”严峥喝了一口茶,并未叫他起身。
这,能熟,还是不能熟?莫非因为是罪奴,不能熟?
“回大人,不太熟,就是几个弱小妇人请我等帮忙,见不是太难的活计,乡里乡亲的,就多帮衬了些。”二奎战战兢兢答话,见这县令大人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如此回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