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老好人,同平章事宰相严续,连忙出声劝慰道“伪国来势汹汹,还须仔细对付才是,呈一时意气难以解决大事。”
“相公所言极是,如今伪国来势汹汹,我国乃是大唐正统,不可不应啊!”
徐知诲的儿子,吴温的孙子,文安郡公,两朝宠臣,徐游,徐才子,一向是皇帝的好玩伴,吟诗作赋是个中好手,他听到伪国来犯,就跟踩了尾巴似的,叫嚣起来。
经受正统的儒家教育,对于名分那是非常看中的,如今伪国竟然公然挑衅,不亚于直接扇朝堂群臣的耳光,奇耻大辱。
“正好林仁肇在洪都练了十万大军,可一举南下,收复漳泉,夺岭南,争湖南,到时候就可有与中原争战的实力了。”
空旷而又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徐郡公的话,令人热血沸腾,那些老油条不动声色,而年轻气盛的低级官员们,纷纷大声叫好,应和声不绝。
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听的热血,强行压抑附和之声,但放光的眼眸,以及激动到红润的脖子,无不在显示这位皇帝的心思。
毕竟还年轻,也是正常点。
韩熙载闭目养神,对于闹哄哄的朝堂不置可否,历经多年官场,他早已经习惯了沉默,而且,徐游作为皇帝的代表,哪里能轻易地否决?
他能保持淡定,不代表别人能够保持。
“哼!”一向立身端正的萧俨,实在忍受不住如此胡闹,年轻的郡公实在是没有分寸。
“军国大事,慎之又慎,洪都之兵,乃是拱卫京城所需,不可轻动,中原对于金陵,可一向是虎视眈眈!”
萧俨站出,双手握着洁白的勿板,对着皇帝沉声道“据微臣的消息,东京的禁军如今走动频繁,而各州县的粮食也再源源不断地抽调,想必是夏收后,中原必会出兵。”
“值得中原如此大动干戈的,无外乎几国罢了。”
原本徐郡公眉头一挑,正准备反驳,但闻听此言,又想到中原禁军的厉害,瞬间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高坐在龙椅上,闻听中原动向,李煜嘴唇动了动,想说出一些不惧的话语,可是话到嘴边,却无论无何也发不出来,只能轻声道“中原动向,诸位卿家可有猜测?”
这里提一句,电视剧中的爱卿这个词,是形容妃子的,一个爱字表达一切,从未听闻皇帝对大臣有爱的,除非是龙阳君、韩焉这种谷道之臣。
卿家,才是正常的称谓。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萧俨,等待着他的解释。
“伪国如今妄然动兵,想必是窥探到了中原虚实,才有所行动,吴越自来顺服,依臣来看,中原禁军,要么本国,要么蜀国。”
所有人对于这点解释,还是颇为认可的,没点战略眼光,是绝对看不出这些,比如皇帝李煜和徐游,两人满心以为中原又要南下,根本就不知晓中原会动兵它地。
听到这个解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中原赵宋刚立,船舰不曾修缮,水手不曾训练,又怎能过长江呢?要知道,自从失去江北十四州后,这些年大唐可是勤修船舰,防备中原。
“中原南下几率虽小,但也不得不警备!”徐游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轻声道。
“狮子搏兔,尚且全力,如今伪国来犯想必是作个周全的部署,陛下不可不慎之。”
韩熙载看到了徐郡公被怼了回去,萎靡了,不由得站出列,高昂地说道“漳泉二州,恐怕只是其第一步,谋建、汀二州,也是其所想。”
“若是更为大胆一些,伪国甚至可以顺江而东下,直驱金陵。”
“要知道,荆襄之地,乃是南地之腰,一旦南下,一日可千里,而且,据臣所知,伪国这些年,不仅兴建水师,洞庭湖中,已然万人,朝廷上下,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