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厮杀结束,大量的战马低头啃草,显然已经饿得慌,徘徊在主人身边,不肯离去。
郭进心中喜悦,但却装做淡然的样子,一边派人收拢战马,一边看着河对岸的焦急契丹兵马,不由得感慨道:“可惜,至少有一半兵马还留在对岸。”
“哈哈哈!”党进双目通红,一夜未睡,但他精神抖擞,大笑道:“都统,我问清楚了,昨夜被我杀的,叫做耶律沙,是契丹南院宰相,是契丹人的前锋。”
“哈哈哈,弄了一个宰相,不知是多大的功勋?”
“放心,你的功劳谁也抹杀不掉!”
郭进笑道:“莫要骄傲,须知骄兵必败的道理,这个耶律沙,就是如此,小瞧了咱们,所以性命就留下了。”
“这只是前锋,契丹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可不好打了——”
……
而在团柏谷,太原的南面要塞,刘继业与冯进坷二人,紧密把守,李嘉倒是不急,一边制作着攻城器械,一边派人进去游说,劝服。
打北汉,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太原城,尤其是在契丹援兵到来之前拿下,像团柏谷这般的要塞,其实并不值得耗费大量的精力。
刘继业看着唐军有条不紊地搭建器械,一时间心中悲切,对面兵马无数,却这般稳重,着实不好对付。
而这时,冯进坷突然到来,急切地言语道:“太原传来消息,晋州赵延徽,已经率领两万兵马,兵临太原,府州折御勋,已经攻破岢岚军,拿下岚州,现在距离太原,不过五十里。”
“怎么会?”刘继业大吃一惊,“真是废物,汾州镇与岢岚军驻守要地,竟然也被攻破了,岂有此理!”
这些密码都是严加操练的,也是属于精锐,不曾想,区区数日,就被攻破,不堪一击。
“也就是说,如今只有咱们团柏谷还是严守了?”
刘继业突然一震,自己等人,几乎是被包围了,团柏谷,成了死地。
“你的意思?”刘继业扭过头,看着冯进坷,目光深沉。
“撤回太原!”冯进坷一点也不害怕,直言道:“团柏谷已经成为了死地,守不住多日,反而将这一万大军陷落到这,不如回太原,增添了这一万生力军,能多守几日。”
“自古以来,坐困孤城的,绝不长久。”刘继业仰头,望着炎炎烈日,不由得说道:“天气越来越热了,咱们熬得住,唐人就不一定了,河东的天气,并不一般。”
“团柏谷外,是唐军的主力,听闻其皇帝也在那里,区区的赵延徽,以及府州折氏,拿不下太原的,将唐军抵挡住,太原就安稳如山。”
“况且,有了咱们在外面,赵延徽也不敢全力攻城,不怕腹背受敌吗?”
“你说的有些道理!”冯进坷感觉有些尴尬,笑了笑,然后视察去了。
“冯将军,你不对劲啊!”刘继业看着其背影,不由得感叹道,随即,他又笑了:“如今这形势,哪有什么正常一说,都在心里盘算着,给自己弄个好的前途罢了。”
虽然如此,但他依旧不肯轻易地屈服,尽人事,听天命吧!
冯进坷在刘继业这里讨了个没趣,不由得真的巡查了一遍,找了个阴凉处,歇息片刻。
而这时,某个军官悄悄而来,吓了其一跳:“冯将军,结果如何了?”
“刘继业心思顽抗,我也不好强求,毕竟他才是主将!”
冯进坷拍了拍胸脯,无奈地说道:“其对北汉,可谓是忠心耿耿,不肯撤离,说服他,还是算了吧!”
“也只有如此了!”男人点点头,说道:“团柏谷至关重要,你寻觅个机会,内外接应吧!”
“啊?”冯进坷大吃一惊:“在下去了太原,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