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常委会议开始,祁同伟一时都没按常理出牌。
徐直聊文物,他聊驴。
窦虎聊文物,他聊摘桃。
范标聊文物,他更狠,直接使出杀手锏,掘太长县文物局的根。
当然,太长县文物局自己下贱,祁同伟教他们做人,也是理所当然。
要知道,当胡平安把这个黑料爆给祁同伟时,祁同伟同样震惊。
一个县文物局的胆子,怎么会如此之肥?
后来才知道,太长县一直都这么干的。
怎么说呢。
陕甘多古墓。
这些年来,太长县出土了很多文物,这枚青鱼玉佩,就是其中之一。
文物多了,有人就有歪心思。
为了变现,太长县文物局局长,联合县政府某些官员,开始账目造假。
把容易被忽略的文物盗卖出去。
卖出的钱,五五分。
卖到哪呢?
黑市。
所谓的黑市,就是一些古玩商的圈子,只要好东西都收。
而且很多贵重的东西,经过层层转手,会直接到了国外。
为了得到这枚青鱼玉佩,祁同伟也是下了功夫,连骗带恐吓,还花了5000块钱。
换做其他人,至少得。
水落石出。
丁文政暴怒。
市纪委书记姜凉生更是顾不得形象,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徐直县长,你还要装聋作哑吗?”
“文物是国家的,不是你们太长县私人的,想卖就卖,谁给你的勇气!”
“我就问你一遍,这事你知不知情?”
纪委书记发飙,徐直体弱筛糠,一双眼睛,不停盯着范标。
好像在说,范市长救我。
范标傻吗?
这是什么会?
市委常委会议!
事到如今,别说保住徐直,他能不能安全退场,仍是犹未可知。
“不说话是吧?”姜凉生冷笑一声,“好好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参与了,会议结束后,别回县里了,直接跟着我们的人走吧。”
“别,姜书记,这……这是误会。”徐直擦了擦额头汗水,“姜书记,你听我解释……”
“别解释了。”范标突然眯起眼,正气凛然道:“矮要认,挨打要立正,如今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还想辩解什么?或者说,还想攀咬什么!”
闻言,徐直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不再说话。
范标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看向丁文政,“丁书记,虽然我来自太长县,可我不护短!”
“今天这事,我深感羞愧,太丢人了。”
“这样吧,我提议,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太长县文物局监守自盗的事,我和窦虎局长会亲自彻查。”
“还有,在这里我要感谢祁同伟书记,如果不是他明察秋毫,我真不敢想象,太长县的文物局会腐败成这样。”
“败类,败类,简直是党和人民的败类。”
“等彻查清楚,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给祁书记一个交代。”
说完,面向祁同伟致歉。
态度十分真诚。
可祁同伟不傻,他很清楚,这家伙是怕引火烧身,先弃车保帅。
无所谓了,毕竟对方是常务副市长,还有芮省长这个后盾。
祁同伟没法赶尽杀绝。
“范市长,没必要这样,话说开了就好,也不需要给我交代,给姜书记和丁书记一个交代就好了。”
祁同伟转移矛盾。
丁文政和姜凉生都是黑着脸,眯着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