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仲嗣是邵家家主,但是自己没当过官,只是凭借嫡子的身份当了邵家家主。反倒是邵家的庶子和旁支都有人读书当官。
卲仲嗣为了维持自己在家中的权威,除了捐钱得员外的称号外,还维持着安右道首富的头衔。
虽然首富的头衔是需要长期经济投入的,卲仲嗣必须经常花钱修桥补路做救济,税也不能少交,摊派也要爽快缴上。
小民和官员的眼里,随便来个谁鼓吹自己家里都是钱但是一毛不拔的,根本比不上面上肯撒钱的,大家都看得到谁花钱多家里的田地还多,谁就是首富。
首富的头衔对邵员外格外重要。有了这个头衔他才好出入于达官贵人的宴席上,或者和他们在见面时拥有比较平等的地位。
只有经常和他们混迹在一起,卲仲嗣才能披一身虎皮,维持住他邵家家主的架子,压住一众弟弟和旁支。
卲仲嗣看着面前的周宇,对于这个要和自己抢安右道首富位置的人,充满了厌恶和忌惮。
卲仲嗣说道:“教主,冕州已经够大了,你不怕吃撑了自己?”
周宇坐着盯着卲仲嗣说:“邵员外这话说的,把延寿教当成了洪水猛兽,好像是要过来抢什么似的。在首情县,我也就开了几个厂吧,莫非邵员外没有做生意的本领,还不愿意别人做?”
卲仲嗣哪里会承认自己做过的生意大多蚀了本,就算为了维护面子对外是声称赚得太少不干了,嘴上也不敢说自己家做的生意红火。
他只能狡辩:“耕种乃是国本,经商低买高卖我不齿也。况且我已是一省首富,何必与区区商人争利。周教主你年纪尚轻阅历浅薄,只懂钻营不懂宽厚,我不怪你。”
“哦?你既然自认长辈,挤兑我的银行也算是宽厚之举?”
卲仲嗣只好说:“你私下铸币欺骗教徒,开这银行乃是为了欺骗更多无知小民,将银行挤垮乃是我的仁义之举。”
周宇可不会被他绕进去,这种人知行不合一,嘴上仁义道德,实际行动上却是男盗女娼。
周宇笑着说:“听邵员外一席话颇有收获,我决定学邵员外在首情县多开些地。榨油厂的生意嘛也不扩大了,就这么大就够了。邵员外觉得如何?”
卲仲嗣冷笑一声:“周教主,首情县当然还有地。山坡上,石堆里,慢慢开出来,总有几亩薄田的。其余的好地,早就被本地人开了出来,哪里还轮得到延寿教?你选错了地方。”
周宇说:“开荒艰难,那直接买地好了,我花钱向邵员外买些地,邵员外可愿意?”
卲仲嗣摇摇头:“非是不愿出售,实在是听说延寿教的教徒在周教主的手下种地,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不愿苦了我家佃户啊。卖谁也不能卖给延寿教!”
周宇说:“邵员外都不听听我的出价就拒了,真是风骨不俗。我本来还想用榨油厂的股份来换呢。”
卲仲嗣眼睛都瞪圆了:“你的榨油厂难不成蚀本了?”
周宇一副不解的样子:“怎会蚀本?我的榨油厂日进斗金。”
卲仲嗣疑惑地说:“那你怎舍得用榨油厂的股份来换田地?”
周宇双手一摊:“榨油厂的大豆原料都来自于冕州,八成操持与我手,种地的教徒只要管饭即可,榨油厂的榨油工人也是教徒只要管饭,榨油的器械制备好了以后不用再添置,榨油秘技更是我手中独有。这样算下来,一亩豆田一年两收,去除所有税费支出,一亩豆田一年下来也能在榨油厂卖出1贯钱。”
卲仲嗣眼睛都快瞪出来:“你刚才说的可是1亩豆田?1亩豆田一年可得一贯钱?”
周宇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1亩,若是1顷我还忙什么呢。”
卲仲嗣却心下暗道就算是1顷豆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