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谷昊脸色不好看,但念在对方是鲜于家的家主,也是这次“远征”的总指挥。又想到兀里烈皇帝的嘱托,他只能忍了下来。
“贵人在指挥上定然是天纵奇才,胜过小人许多的。”
鲜于翰哼了一声:“哼,你做好向导的事情就好了,到底要走哪边,都由我来决定,知道吗?”
图谷昊很想现在就给鲜于翰提前说别去招惹延寿教。但心想鲜于翰现在还没有说要去安右道,自己提前说了反而可能激起这位的逆反心理,还是别说了吧,事情真到那个时候再劝好了。
因此图谷昊只是低头说:“是,贵人。”
鲜于翰虽然很想立刻挥师一条直线朝着延寿教所在的安右道冲去,但他再自负也知道这些牧民跟着他是为了劫掠而来。如果不让这些冒着风雪,冒着过冰河的生命危险赶过来的牧民们抢一次,只怕他们会十分不满。
因此他也只能下令:“进金州,只许抢一天,抢完我们就走,不许停留!”
图谷昊在旁边拍马屁道:“贵人真是厉害,知道这里没有太多可抢的,真正肥的其实是在兴汉国的南方。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让兴汉国的人反应过来做了准备,就太可惜了。”
得了鲜于家主的命令,原本就跃跃欲试的牧民们兴奋异常,发出了高亢的怪叫声,在头人的带领下纵马就往金州冲。反正先抢的肯定更能抢到好东西,谁也不甘人后去喝汤水。
4万胡骑只留下了2千鲜于翰的亲卫在身边没有去抢,其余的人此刻都不爱惜自己的马了,鞭挞着它们,恨不得它们快点再快点。
这2千亲卫倒不是不想抢,而是他们有职责在身的同时也看不上这种要和穷哈哈们一起去抢穷哈哈的行动。
他们相信鲜于翰之后会给他们找到抢大地主、高门大户的机会,那时候才会轮到他们发财。这里嘛,他们看不上。
中京道的金州就在京城东边。
河中军的人去拦过河的胡骑没拦住之后,也是赶紧快马加鞭把消息传了回去。
河中节度使大惊失色,立刻要求河中军的人坚壁清野全进堡垒里。然后将几万胡骑来袭的消息往南传递。
金州当然收到了消息,也开始做躲避的准备。
可是鲜于翰根本不等后续的人过河,直接就挥师南进,让金州就算收到了消息,此时也是措手不及。
除了一部分人机敏直接进了城,想依靠城墙保护自己之外,大多数普通民众都没来得及跑。
此时正是筹备春播的时节,民众们的注意力全在一年中最重要的春耕上,胡骑突然来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杀戮、抢掠、焚烧,金州处处都是尸体和被焚烧的房屋,大量金州民众抛弃自己的田地和房子拼命逃跑,但却被骑马的胡骑杀死在田野和路边。然后被抢走本来就不多的财产。
好在这里毕竟是京师附近。有了上次的经验,京城禁军也是立刻集结起来,往金州开拔,希望能限制一下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
禁军虽然在上一次的表现十分拉胯,但经历过失败之后,他们也不是没有做出一些改变。
以前禁军没有经受过挑战,他们当然就没有改变的动力,该摆烂就摆烂。等到真的拖出去打一仗,那些禁军的将领也才知道原来下面这么拉胯,如果不是最后掘胡人的尸体拿了一堆首级,总算挽回了一点颜面。否则他们的将领估计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皇帝清算一番。
之前京城遭到了胡骑的袭击,禁军拉胯的事情当然朝廷也会重视。下政策、抓执行,最重要的是给了一点拨款,总算给禁军带来了一些好的改变。
包括禁军的将领们也知道吃空饷喝兵血也不能太过分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到时候兵血喝了,胡人上来没把